扫一眼围将上来的夜家庄家奴,更是毫无惧色,“我爹在救人,识相的都给我滚。或者,踏着我这两个家奴的尸体过去。”他瞧着面色发白的夜凌云,笑得更加冷了三分,“夜庄主热情好客,我这厢感激不尽。不过也要奉劝一句,莫逼人太甚。”
夜凌云凝力掌心,蓄势待发。
明恒嗤笑两声,“夜庄主口口声声喜欢林大夫,但方才出掌,浑然没有收掌的迹象。咱家爷虽然也击中了林大夫,却拼死收力,宁可被自己的掌力反噬,也不肯伤林大夫分毫。相比之下,夜庄主是不是该检讨,白费这些年的嘴上恩爱。关键时刻,取人性命的,不还是你吗?”
音落,夜凌云哑然失语。
明恒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当时只想与对方一决高低,所以来不及收掌。而容盈却在关键时刻,不顾生死拼力收掌,以至被本身掌力反噬,伤的不轻。
夜凌云抬手,所有家奴快速撤离。知晓理亏,只得静坐院中,等着房中人的消息。
房中。
容盈始终抱着林慕白,抱得生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背后挨了夜凌云一掌,如今更是疼的厉害。不多时便有一股暖流,慢慢的穿透脊背,烙印着属于他的温度,传入她的身体,快速蔓延全身。
像是着了魔一般,她抬手拭去他唇边的血,望着染红自己指尖的----他的血,突感鼻子莫名的酸涩。不是没被感动过,也不是没见过别人为她死,只怪此刻太安静,安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与他的心跳,在胸腔里一起跃动。一声声,敲击着灵魂深处的空白。
容盈抱着她,颤抖得比她还厉害,他将自己的脸,死命的紧贴在她额头,仿佛要把她揉碎了,与他融为一体才能作罢!那样的没有安全感,那样的渴望她在身边。
林慕白苦笑:原来那个馥儿,对他而言,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得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甚至比当年的暗香还要执念难消。
伸手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她看见容盈笑了,像个孩子般笑得很干净,若澄澈的溪水,不经意的便从心上流了过去。她想抽回手,却被他一把摁住,让她的掌心尽情贴着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