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放下睡得迷迷糊糊的丁香,惊慌失措的起身。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林慕白跟前,“侧妃明鉴,蔷薇绝没有要毒杀丁香的意思,奴婢奴婢冤枉,奴婢没有!”
“你别慌,我没你。”林慕白道,“你先起来!”
如意搀起蔷薇,“知道不是你,不过这儿确实不安全了。能在公主府内行动自如。且意欲杀人的,想来并非简单的人物。”
林慕白想起了一件事,眸色幽幽的盯着蔷薇,“我问你,城主的书房,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蔷薇着实愣了一下,而后一头雾水道,“书房就是书房。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奴婢不明白侧妃的意思。”
“师父的意思是,城主的书房可有什么别样的意义?”如意转达了一下。
蔷薇这才明白少许,继而点了点头,“那书房就在北苑一角,按理城主的书房不该做在那个偏僻的地方,但是城主着实喜欢,公主也就没有多什么,听之任之。公主府建好以后,书房便由城主全权打理。便是公主也很少去哪。奴婢只听,公主第一次去那儿的时候就犯病了,从此以后公主便没再去过。”
“犯病?”如意蹙眉,“是晕厥了吗?”
“差不多。”蔷薇颔首,“公主的心脉原就不太好,早前在京城的时候,御医便公主乃是先天不足之症,若是好生养着便没什么大碍,切记多思多虑。更不可忧愁在身,免得旧病复发。所幸公主的身上一直都带着药,是故那一次也没造成多大的危险,不过公主不高兴,倒也是真的。”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林慕白问。
蔷薇道,“因为那一天,刚好是中元节,奴婢正好给丁香送了饭回来,恰巧遇见了府中的姑姑。姑姑奴婢擅离职守,还要鞭笞奴婢。也不知公主怎么就大发善心,头一回饶了奴婢,所以奴婢记得很清楚。也是从那时候起,奴婢才开始跟在公主身边伺候的。”
林慕白点头,“公主犯病了?到底看到什么?”
“公主没,奴婢也不敢问。”蔷薇撇撇嘴,“横竖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公主无端端的怎么会犯病呢?还有,奴婢听那书房外头到处缠着藤架,到处阴森森的。里头的花,都是为了城主心中的女子所种,也就是”蔷薇压低了声音,“是为了死人而种。”
纪家女子?
林慕白与如意瞬时交换了眼神,各自沉默不语。
带着蔷薇和丁香离开房间之时,林慕白又开始回头望,如意也跟着回头,“师父,你看什么呢?”
“不知道。总觉得身后有眼睛。”林慕白抿唇。
如意打趣,“师父这话的,你背后的眼睛不就是我吗?”
林慕白笑了笑,“许是我最近睡得少,有些臆想非非了。”
“可不是吗,这儿除了咱们四个,哪来的其他人?”如意推着林慕白回房。
没人吗?
为何她不这么觉得。
夜里安寝的时候,林慕白躺在容盈怀里很久都未能睡着,而容盈似乎也没有睡。
“有心事?”他问。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白日里的事,我都知道了。”容盈轻叹一声,“你可想过,若是真的有人跟着你,那么后果会怎样的不堪设想?”
“我知道。”她毫不避讳,“但原就没想太多,以为出去逛逛,谁知会遇见那么多的事。”
他下意识的抱紧她,竟是心有余悸,“这公主府内,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杀机四伏。在我还没有彻底启动所有的联络网之前,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我未必能护得住你。”
她点了点头,“我懂,所以我会格外小心。”
“京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你一语成箴,所有的平静也许维持不了多久。”他的很轻,话语间极尽温柔缱绻,唇齿眷恋的在她耳畔间游走。痴缠而不舍,“我虽无心朝政,但也不能教鹰啄了眼,盲了心。该做的准备,必须做,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修儿。懂?”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你放手去做!”
“这些日子,我重新启用了过往蛰伏的联络网,但时隔多年,变数太大,我没办法一下完善周全。”他一病五六年,对所有的事情皆置之不理,如今要重拾起来,确实有很大的难度。所幸,当初的心灰意冷,心如死灰,已换成了如今的翘首以待。抱以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