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迈步走到书案前,书案上摆放着几张写了许多残句断诗的宣纸。
不得不说,这卢婉洁确实不负长安才女之名。
字写的好看不说,这诗词也值得让人细细咀嚼。
不像李承乾,他搞出的那些诗句,虽被人赞叹,但字写的就跟蚯蚓爬过一般。
若不是了解他的人,怕是都看不出来那潦草的字迹写的是什么东西。
望着那妇人深闺,略有哀伤的诗词。
李承乾也不禁叹了口气。
自打贞观三年末开始,自己就在捣鼓着农场之事。
贞观四年又远赴北漠,开始正式组建农场。
他本以为四年中旬自己就能安排好一切,脱身回来。
谁承想,中途又遇上了东北三番的事儿。
这一来二去,就给耽误到了贞观四年年底。
为了工程能进展顺利,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转眼已经是一年半过去了。
而他回来之后才得知,在半年前自己那老子就开始到处为自己甄选正妃。
虽说卢青因为跟李承乾的那番谈话对此事已经释怀许多,对此事没有过多意见。
但卢婉洁心里有没有意见,有谁问过?
不管在什么时代,有几个女子愿与旁人共侍一夫的?
说到底,卢婉洁也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但她明面上没说,却将那怨气都写进了诗里。
看着眼前这诗,李承乾也在心里大骂自己是个渣男。
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
刚刚他还在与李听雪说这事儿。
身在帝王家,有几个能得自由?
不都是身不由己么。
倍感无奈的同时,他也觉得心疼。
心疼这丫头将那些事儿都闷在心里,什么都不与自己说。
甚至在给他写信时,话语中写的也都是对他的思念,对他的关怀。
李承乾转过头,看了眼床榻,那年陪他一同阳澄湖抓螃蟹的丫头。
李承乾还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光景。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玩乐下去,不问政事。
可现在,他也还是被卷进了这深不见底的深渊当中。
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
未来,如果自己真的当上了皇帝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