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秦州却从来没有这个制度。”
“我们秦州的百姓种的依旧是地主家的薄田。”
耿智勇道:“旁人不说,就说我们自己家租的那几亩地。”
“不但田租比之前还高出两成来,动辄役使我们给他干私活。”
“碰上由头,还要加租,逼得我们都快没有活路了。”
“而且……”
说到这,耿智勇忽而顿住。
李承乾挑了下眉头:“继续说下去。”
“那一帮黑心肝的管事。”
“仗着自己在县衙里面有关系,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耿智勇舔了舔嘴唇,仿佛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怎么?”
李承乾挑着眉头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有。”
耿智勇继续道:“就去年下半年时,有个管事瞧上了我家隔壁的姑娘。”
“那姑娘不从,他就动关系将人家姑娘的父兄抓进牢里殴打。”
“姑娘经受不住,当晚就进了那管事的家门。”
“结果……”
耿智勇握紧拳头说:“结果去牢里接人的时候才知道,父兄早就被人打死了。”
“事后,那管事还大言不惭的说,反正睡都睡了,以后不如就跟着他。”
“姑娘刚烈,一头就撞死在了管事的家门口。”
“后来,和姑娘议亲的未婚夫和姑娘的母亲弟弟一起跑到衙门去状告。”
“母亲被当场打死,弟弟被打残,未婚夫也被衙门里的那帮穿着官皮的狗,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年。”
听到这里,李承乾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
先不说自己改革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在秦州实施。
单说,一个田间地头的管事,就能如此欺压百姓,将一户百姓给逼得家破人亡。
那其他人呢?
那些当官的呢?
李承乾紧紧地握着拳,随后松开。
“秦州,这可真是个能吃人的地界啊。”
李承乾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御道:“李叔叔,觉不觉得我用禽兽不如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们都有些侮辱这个词了?”
“是。”
一项不苟言笑的李御这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听见那些事情也是心中愤慨不已。
“殿下,说真的,我有些忍不了了。”
李御对李承乾道:“要不,我直接把他们抓过来得了。”
“对。”
“要不然,我就去把他们剁了。”
富老六更是直言道:“反正之前死在咱们兄弟手中的狗官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