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藏在驴皮影后面，看着烛台，或看书，总之要留神外面的动静，不能全睡着。</p>

“陆大师，您真要在新年夜睡觉吗，这是不是有点危险。”</p>

“大白不会睡的，会替你们守夜。</p>

“再说这除夕夜最难的一关都过去了，不会有年兽头领进这个村子了。</p>

“你看门外那年兽，它的智商不低，像我家大白一样聪明，因此其他年兽头子知道后，不会明知有大敌还敢头铁，换一个村子不比啃硬骨头好？”陆源摇头道。</p>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姜伯说到这里，语气软了下来。</p>

陆源说的没错，年兽头子屈辱战败，后续不会有年兽敢进村子了，这是实力的碾压，也是辉煌的战果。</p>

纵观村子往年的战绩，都没有如此彪悍的战果，少说也会被吃掉四五十人，多则上百。</p>

以前有老祖宗保佑多子多福，勉强过得去。</p>

现在的话……刘河村的祖祠要重建，各家的人都在等年兽之灾死去的人，将尸体火化后，送进祖祠，让他们继续保佑大家。</p>

年兽头子被降服后，年兽必然不敢进村子了，这确实是好事。</p>

但姜伯想到祖祠的空洞，心里并没有完全放心。</p>

“我们家就只剩下两人了，不会有人来报复我们，而且陆大师也在屋子里。”</p>

姜伯想到这里，身子稍稍放松。</p>

姜雪还没有意识到爷爷这句话隐含的可怕性。</p>

比年兽更可怕的是未教化的愚民。</p>

新年之夜没有人因年兽而死，那么祖宗从哪里来呢？</p>

姜伯没有明说，只是看向窗外，心道守岁这件事还是要坚决进行的。</p>

姜雪的注意力则不在守岁身上，她刚刚注意到陆前辈说到除夕夜。</p>

好奇怪啊。</p>

今夜为什么是除夕夜呢？</p>

“前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p>

陆源正准备回屋睡觉呢，听到姜雪的提问，收住了脚步。</p>

“什么问题？”</p>

“现在是新年之夜对吗？”</p>

“对。”陆源点点头，并不理解她想问什么。</p>

“那除夕夜也是一个同一个意思吗？”</p>

“不然呢？”陆源挑眉。</p>

看着姜雪的恍然大悟表情，以及姜伯脸上闪过的迷惑表情，陆源突然感觉不对。</p>

姜雪和姜伯两人对除夕夜的反应是不同的。</p>

前者是知识求解后的喜悦，后者是纯粹的疑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