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白亘那具“黑暗身”，始终坐于芥子山上的原因……如今尚是黑暗身最为虚弱的时刻，一旦出现意外，其他两具生死道果境的巅峰之身，都要遭受重创。</p>

而同样的，若是黑暗身完成了最终的“迁跃”，那么白衫和龙袍两具分身，便会熔炼合一，成为反哺黑暗身的养料。</p>

“同为生死道果境……熔炼万妖之血的我，竟然不是沉渊的对手？”</p>

白亘神情难看。</p>

他无法接受……自己是何等天资绝艳之人？一个修行不过区区百年的人类，凭什么敢站在皇帝面前挑衅神灵？</p>

是的。</p>

如今，他已将自己视为真正的神灵。</p>

“差了一些杀力。”白亘神情阴沉：“只可惜，这具身子无法脱身。”</p>

他很清楚。</p>

自己追杀火凤，这一个月来，看似胜负已分，自己高高在上，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简单……同为道果境，想要决出生死，条件实在太过苛刻！</p>

火凤只要利用世间极速，不断拼命逃下去。</p>

自己杀死他，就唯有一个办法——</p>

用灭字卷不断磨杀，杀到火凤神体崩溃……然后因为凤凰血脉的缘故，或许这只凤凰还能在濒死之际，“涅槃”重生那么一到两次。</p>

“若是我未分化妖躯……”</p>

白亘皱眉，心中忽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p>

若是他未分化妖躯。</p>

无论是沉渊，还是火凤，两边战局，都不至于陷入如今这般焦灼之境。</p>

如今看来，这两座战场，距离压迫对方到崩溃，就只差那么一点……</p>

“除非，我借用那股力量。”</p>

白亘沉默下来。</p>

在他心中，遥遥感应之间，芥子山方向，生出一股极其浓郁的“寂灭之力”，那股力量与灭字卷截然不同。</p>

同样是“灭”——</p>

灭字卷是纯粹的击碎，极致的灭杀！</p>

而这股力量……则是带着绝望，恐惧，无数负面情绪的“毁灭”。</p>

“那股力量，还未成熟，如果提前动用，或许会导致不妥。”</p>

白亘在犹豫。</p>

而另外一边。</p>

原先疯狂遁逃的火凤，感应到白亘停下追逐，连忙也停住飞掠，将两者距离保持在一个安全范围，利用这个不可多得的休息时间，长长松了口气。</p>

火凤一边吐纳，一边以神念观察。</p>

“有些奇怪……生死之际，白亘怎会停下来？”</p>

火凤觉察到了不对，按照白亘的追杀之法，已经逼得自己油尽灯枯，再追下去，这片云海就要被他杀穿了。</p>

可他却在这等关键时刻停下。</p>

而且……白亘身上的气息，竟然有所动摇！</p>

火凤何等聪慧敏锐，只是一刹，便联想到了北境长城的情报……</p>

自己的那个猜想，或许是对的。</p>

在北境，有人伤到了白帝。</p>

这一刻，他没有犹豫。</p>

直接展开天凰翼，向着白帝攻杀而去！</p>

云海之上。</p>

万千铁锋掠过。</p>

一蓬炽热鲜血，迸溅而出——</p>

……</p>

……</p>

（明天早上还有一章，另公众号“会摔跤的熊猫”会有一篇闲谈文章。）(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