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完全看得懂这份文卷，文卷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抑扬顿挫的长线，短线。</p>

有的粗，有的细。</p>

这些不是密文，而是某种特殊的节奏，在影像中能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根据何野叩门的动作，以及清雀饮水的细微表情变化……密文组给出了许多可能性的排列。</p>

这实在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工作量。</p>

有了密文节奏，再去尝试反向推衍加密文字。</p>

无论如何……这已是一个突破口。</p>

顾谦皱眉沉思，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凝神阅完了一整份文卷，并且单手持笔，不断在文卷上批改，一段一段密文被他就此划去。</p>

在顾谦批阅之时，张君令始终沉默静立，站在中央长桌一侧。</p>

她神念感应着那段影像，身旁有几位疲倦至极的使者，压低声音开口，窃窃私语。</p>

“顾大人为何笃定……这段影像内，包含着某段密文？”</p>

“顾大人一向直觉敏锐……但，密文组已经破译了数日。”另一人轻轻叹了口气，捂住心口，苦笑声音里能听得出三分心力交瘁，“十多年来，没接过这样的任务，就连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密文吗？”</p>

张君令默默听在耳中。</p>

这真的是密文吗？</p>

她相信顾谦的直觉，与他相处的这些年来，顾谦敏锐地像是一只兔子，风吹草动他先知晓，但这段影像……身为大修行者的自己，这几日不断以莲花阁命术去推演，都得不到线索。</p>

信息太少。</p>

而且……太过于匪夷所思，天马行空。</p>

“这是密文。”</p>

翻完书卷的顾谦，长长吐出一口气，神情淡然，环顾一圈，提高声音先下了结论，“而且……这一次，我的判断，并不是凭借直觉。”</p>

他起身开始在长桌上四处翻找资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