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一注视着宁奕，看在对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他吐出一口气，懒得再去计较。</p>

一位剑修没了剑。</p>

便等于失去了左臂右膀。</p>

柳十一的“燕归巢”，在长陵山巅，被宁奕的“细雪”砍断。</p>

他下山修行，也是寻觅一把合适的剑器。</p>

还没有找到逞心如意的剑，便被地府找上门来。</p>

“我捅了平等王一剑。他也受伤了。”柳十一淡淡开口，道：“不过我伤的更重一些。”</p>

“你没有剑，拿什么捅的？”</p>

宁奕注意到，柳十一捂住自己腹部的那只手，即便昏厥，仍然紧握，五指攥拳，像是在捏着什么东西。</p>

“我并没有说......我没有剑，我只是说，我的剑断了。”</p>

柳十一看着宁奕，他缓慢摊开掌心。</p>

里面躺着一根断成两截的草屑。</p>

摘草为剑。</p>

那把“剑”，的确断了。</p>

草叶细长，应该就是随便拔出来的一根野草，锋锐的边沿，还有残余的剑气，里面沾染着丝丝缕缕的鲜血气息，但不是柳十一的。</p>

是地府第九殿平等王的。</p>

这一剑，真的伤到了对方。</p>

丫头望着柳十一的眼神凝重了三分。</p>

都说剑湖宫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剑道天才，柳十一的剑道不走寻常路，他先前的佩剑“燕归巢”，就只是一柄普通质地，寻常品秩的剑器，没有任何的加持，如果不掺夹剑意，硬碰硬，遇到品秩高的剑器，甚至可能会被一击打碎。</p>

譬如......细雪。</p>

如今看来，柳十一所走的剑道，似乎并不在乎手中的剑器品秩是否够高。</p>

能够在十境之下，摘草为剑，刺伤平等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