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气就插在地上。</p>

柳十一没有拔剑。</p>

他双手随意搭在剑柄上。</p>

雷霆劈得他的四周，方圆三尺之外，地面上多出了许多坑洼，大雨砸落，冒着热烟的大小凹坑，溅起泥珠。</p>

平等王看着那柄名为“长气”的羌山名剑。</p>

他也看着柳十一。</p>

他的脑海里有些混乱。</p>

他很清楚，柳十一没有急着出剑，便是在给自己思考的时间。</p>

于是他用力攥拢双拳，掌心传来掐痛，平等王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在鲜血的刺激下，混乱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起来.......</p>

羌山有四柄名剑，“浩然”，“长气”，“静观”，“无字”，据说分别可以免收“风”、“雷”、“水”、“火”的侵蚀。</p>

长气是羌山四剑之一。</p>

长气在王异的手上。</p>

天都的消息很多，但是重要的消息，他都有途径知道......前不久，王异赌剑败给了一个人，并且将羌山长气，输给了那个人。</p>

自己栖身在罗刹城，绝不可能会被柳十一察觉......拥有着世上最强感知功法的，是蜀山的千手星君。</p>

而那个人......</p>

平等王盯着柳十一，疲倦说道：“宁奕是你的朋友。”</p>

柳十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p>

平等王缓慢说道：“他救好了你的伤，给了你这把剑......还顺便指了路。”</p>

这一次柳十一开口说话了。</p>

他缓慢点头，没有否认。</p>

“是的。”</p>

平等王一字一句说道：“可是这不公平。”</p>

柳十一挑起眉头。</p>

平等王捋出了今日所有反常的原因，他笑了笑，忽然觉得骨子里的那股精气神，被一瞬间抽走了，他抬起头来，发现大雨太大，他看不清城外的景象，那些摇摇欲坠的古木，被大雨冲刷落在地上飘零的落叶，初春时候挺直腰脊的霜草，地上无数的凹坑，在雷霆闪逝之后，只倒映出一副景象——</p>

一城，两人。</p>

身为地府第九殿的平等王，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p>

他要永远站在阳光下。</p>

杀手与猎物之间的游戏，像是猫捉老鼠，但不同的是，杀手也可能是那只老鼠，当他被对方察觉的时候......他便成了那个猎物。</p>

漫天落叶，滂沱大雨。</p>

平等王看不到宁奕。</p>

他吐出一口气，说道：“柳十一，如果是挑开身份，就这么与你一战......我打不过你。”</p>

柳十一道：“何止是打不过我，你也跑不过我。”</p>

地府第九殿忽然笑了笑，提了一个问题：“柳十一，替你指路的那人在哪里。”</p>

柳十一没有回答他。</p>

“换一个问题，替你指路的......是宁奕吗？”平等王再一次开口。</p>

柳十一仍然没有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