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看着洛长生。</p>

“涅槃境界的大修行者，立下来的誓言，与因果有关。北境长城若是超过了约战符的时间不应战，或者对战之人主动认输，结局都是判负……除此以外，你与东皇在宝珠山上的那场厮杀，想要分出胜负，便只剩下一个标准了。”</p>

洛长生眯起双眼。</p>

分出生死。</p>

自然就分出了胜负。</p>

“我向来不看好在大隋境内静修，那些活得逍遥自在，闲瑜野鹤一般的‘天才’。”沉渊君淡淡道：“那些人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碰就碎，曹燃在北境历练之后，实力和心境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叶红拂斩妖之后，亦是如此，对于顶级的天才而言，生死间的厮杀是很重要的经验。”</p>

他望向洛长生，道：“但你是一个例外……这一战，他们二人，无论谁上，结局都是一样，他们会死在宝珠山。”</p>

洛长生微微蹙起眉头。</p>

他望向沉渊君的双眼。</p>

沉渊君意味深长道：“你就像是紫霄宫的周游……在某种意义上，你比周游要更稀少……大隋能够有你出战，是一种幸运。”</p>

沉渊君的嘴唇轻轻嗡动。</p>

神念掠过。</p>

他说了其他的话。</p>

洛长生的眼神有些讶异。</p>

沉渊君拍了拍他的肩头。</p>

“在这一战开启之前……似乎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来啊。”沉渊君低垂眉眼，轻声笑道：“我没想到，她会来北境找我。”</p>

洛长生微微一怔，他回头看去。</p>

远方的城墙，烽燧火光大声，鼓声再度炸起，轰隆隆的滚雷声音之中，北境长城内沿，烟尘滚滚，有一缕剑光，从远方地平线尽头掠来，一路贴地而行，裹挟无数烟尘，剑光穿梭。</p>

北境长城的甲卫凝聚速度极快。</p>

城墙之上，弓弩手一排一排出现，拉弓搭弦一气呵成。</p>

那缕剑光的速度之快，匪夷所思，然而悬停在烟尘之中，只差一丝，便抵达北境城头的攻击范围。</p>

一杆大旗从烟尘之中狠狠掷出。</p>

“轰”的一声。</p>

北境城头，被这杆大旗凿出一个孔洞，旗帜飘摇招展，一个杀意凛然的大字在旗面之上。</p>

有些甲士的眼神一怔。</p>

在北境长城驻守超过十五年的老兵，眼眶有些湿润，手指已经颤抖起来。</p>

那是一个曾经威慑天下的姓氏。</p>

北境大将军的姓！</p>

“裴”字王旗，在城头猎猎作响。</p>

沉渊君抬手下压，所有人都收起手上的宝器，弓弩。</p>

踩在“野火”之上的那位紫衣女子，轻轻跳下飞剑。</p>

大将军的宝剑，天地间杀力最强的指杀飞剑，悬在裴灵素肩头，被她两根手指捻住，轻轻放回眉心。</p>

剑藏已经大圆满。</p>

裴灵素的身上，已有了剑仙之姿，她从烟尘之中走出，望向当年将军府内，待自己最是温和的那个人。</p>

正在此刻。</p>

北境长城的第三声鼓，浩**响起。</p>

防御阵法完成撤离。</p>

约战符箓轻轻摇曳，那张曹叶二人都摘不下的符箓，洛长生只是轻轻抬臂，便将其轻松摘下，揽入掌心。(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