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梦碎</p>

宁奕曾经做过一个梦。</p>

梦里，他坐在红雀的背上，上下四方，皆是莽莽，无垠的星空，璀璨的星河。</p>

怀里搂着丫头。</p>

丫头没有去看漫天的星河和云流，只是把头埋在胸膛里，轻轻喊着自己的名字。</p>

“宁奕……”</p>

这声音听起来柔和而又悲伤。</p>

带着一丝丝的哭腔。</p>

那场梦其实很美好，因为一切的景象都太美了，不仅仅是头顶的穹云，身旁的灿星，还是怀中的丫头，美得让人忘了呼吸，也不想醒来。</p>

在那场梦里，宁奕搂着小丫头，裴灵素说了很多的话，但出口便化作风中的流云，一个字也听不清。</p>

天下大雪。</p>

身前身后四万里。</p>

一片茫茫。</p>

……</p>

……</p>

梦碎了。</p>

梦醒了。</p>

宁奕捧着女孩的面颊，看着那具身躯里的火焰，一点一点在消弭……丫头的生机被极致的严寒所冻结，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通过鲜血的喂服，生字卷的力量艰难渗入丫头的身体里，勉强保住了最核心的那一缕魂念。</p>

就像是风中随时可能破碎的飘絮。</p>

宁奕勾着脊背，卧在风沙霜雪之中，他从未有过如此安静的时刻……能够仔仔细细，去看一遍丫头的眉眼，小时候他总嫌丫头烦，到了后来，丫头跟他去蜀山，去天都，在剑行侯府看书研习，再也不吵人不闹人，变得安安静静。</p>

他又有些不习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