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纯阳气</p>

带着愤怒的尖声质问，在石窟内**开。</p>

宁奕面色微微发白，大片升腾的白烟，在囚笼光柱两侧燃起，双手按住巨大笼牢，试图将笼子“掰开”的猴子，喉咙里分出低沉的喝声。</p>

天地震颤。</p>

笼牢仍在。</p>

黑袍翻飞，猴子那双金灿的眸子，盯住宁奕的双眼，仿佛要将宁奕的内心想法全都看穿——</p>

两个人的沉默保持了很久。</p>

猴子没有能够掰开笼子。</p>

宁奕也没有想到一个能够说服猴子的办法……他本来想说，山主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但这实在是苍白无力的辩驳，时隔五百年，他连陆圣先生一面也没有见过，能够拿出来的证据，也只有几张符箓，两柄油纸伞。</p>

但至少宁奕心里是清楚的。</p>

陆圣先生不会是做出这样欺骗的人。</p>

因为他在人间还有眷恋的人。</p>

那柄“红烛伞”，以及在紫山风雪原苦等至今的楚绡山主。</p>

宁奕无法与猴子开口，从他真正与这位锁在囚笼里的“前辈”对视之后，他看到了那双眸子里燃烧的火光……也确认了这位存在，是真正超脱涅槃的“神灵”。</p>

那双神瞳里，翻涌着不可抵扣的怒海狂潮。</p>

自己的星君境界与之相比，则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p>

这样的神灵，会有七情六欲么？</p>

宁奕只觉得自己原本想要说的那些话……从历史碎片中找寻到的山主影像，所摆出来的，是一个鲜活的“人”，但这位前辈，未必就知晓什么是人。</p>

因为他不是人。</p>

……</p>

……</p>

两人之间的沉默，先被猴子打破了。</p>

就在宁奕组织措辞，准备开口的时候，猴子的眉尖微微上挑，他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比宁奕还要矮小一点，黑袍被狂风吹散，再也无法遮住面颊，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孔上，本来带着讥讽，愤怒，在他凝视宁奕数十个呼吸之后……变得有了些许的惘然。</p>

猴子拧起眉尖，声音短促，“再说一遍，你叫什么？”</p>

宁奕微微一怔。</p>

他无奈道：“前辈……我姓宁，单名一个奕字。”</p>

猴子再次沉默下来。</p>

他双手仍然按在“猴笼”的光柱上，任由血肉被光线焚烧，寂灭，掌心的猴毛已经焦黑一片，似乎觉察不到疼痛，不知是什么样的思考，让他陷入了“空寂”的状态，在这一刻，仿佛又变成了石雕。</p>

过了很久。</p>

他才再次开口。</p>

“我不认识你。”</p>

宁奕苦笑一声，这叫什么回答。</p>

被关在山里不知道多少年的“不朽”，或许在大隋开国前就已经活着的存在……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凭什么会认识自己？</p>

“这不合理。”</p>

猴子再次开口。</p>

他认真看着宁奕的面颊，眼眉，五官，喃喃道：“这不合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