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人在哪?”宁奕有些想不通,太子特意挑在今夜挥下屠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p>
既然已经养了那些“罪臣”三年。</p>
又何必急于一时。</p>
第四司隐藏地如此完美,甚至没有人能找出监察司确切存在的痕迹。</p>
这是比律法范围更“广阔”的铡刀!</p>
这把屠刀只要不落下……便永远令人心生惧怕。</p>
而象征着屠夫的公孙越,若是代替第四司斩出那一刀,那么天都又是一场血夜,结局必然是朝堂引来洗牌,第四司引来反噬……这个存在于黑暗中的血腥机构,要承担巨大的舆论攻击,以及骂名,作为“大司首”的公孙越,结局自然也很清晰。</p>
狡兔死,走狗烹。</p>
替太子承担罪名而死去。</p>
但……这是不是有些快了?</p>
“公孙越……在殿宴散场之后,被接入宫了。”云洵神情紧绷,沉声道:“太子可能真的要动手了。”</p>
宁奕陷入了思考,他的手指下意识轻轻敲击着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形成有规律的节奏,缓慢而有力。</p>
踏入天都之后的回忆铺展开来,公孙与自己的谈话,李长寿的插手,殿宴之外的影卫……这一连串的事件,就像是一张拼图,每一块都对上了,拼凑出了一副正确的轮廓,但仔细去看,却不成形状。</p>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p>
但又想不清楚,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p>
“宁奕,静观其变吧。”</p>
过了很久,云洵才开口。</p>
宁奕从恍惚的思考状态当中醒来,即便动用了命字卷,也看不见未来,有一片阴云笼罩,他透过情报司基地的上方阵法望去,目光似乎穿透了木板,地面,砖块,空气,屋脊,檐瓦……最终投向了那枚高悬天都城穹顶的符箓。</p>
是铁律的缘故么?</p>
……</p>
……</p>
执法司一位少司首的秘宅。</p>
公孙越已经来过了。</p>
宅子很大,但空寂无声。</p>
蹲在地上的小女孩,伸出一只手,指尖沾了沾的鲜血,越过面纱塞进嘴唇里,缓慢吮吸。</p>
蝎尾辫女童扭头看着地上歪斜着的尸体,惨不忍睹,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是稍显惋惜,因为含着手指,所以声音含糊不清道:“都怪你磨磨蹭蹭,来晚了吧,人都凉透了。”</p>
李白鲸背负双手,站在这座空空****的古宅宅院里。</p>
他轻声道:“宅子都被搬空了啊。”</p>
女童站在他身旁,与二皇子一同看去,她的个子很矮,抬头只能看见一层层的台阶,在月光映照之下,一闪一闪,呈现迷人的血色湖泊……台阶那边死了很多人,流下的鲜血层层蔓延,蜿蜒如河,是一副很美的景色。</p>
“他早看见了。”小女孩轻轻一脚踩在台阶血泊里,溅出血花,忍不住笑了一声。她仰起头,看着天都城上空的那张铁律,笑容逐渐收敛,变得漠然:“这次想带那些人回去,恐怕很难了。”</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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