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平复。</p>

曹燃百无聊赖，坐在腰鼓墩子上打瞌睡，宁奕那厮实在无趣，坐下来便开始推演经文，浑然忘我，他也不好打扰，于是先是小鸡啄米，很快便是小桥流水。</p>

曹燃忽然抬头，眼神模糊变得清楚，擦了擦斗笠面纱下的口水。</p>

“帮我拓印一下这份古卷。”</p>

宁奕推演的结果很满意。</p>

“《太乙拔神经》，啧啧……果然是替那位徐姑娘找的经文。”曹燃扫了一眼，两根手指轻轻抹过书页，另外一侧的空白古卷便浮现经文，他先前只是匆匆一瞥，随着拓印进度，越看越震惊，道：“这是好东西啊，有点意思，我回头练练。”</p>

宁奕坐在曹燃对面，笑眯眯道：“这部经文可不是那么好练的。想要练成，可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p>

曹燃一脸错愕惘然，“什么意思？”</p>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宁奕言简意赅，说完，他做了两根手指咔嚓剪下的动作。</p>

曹燃下意识哆嗦了身子，忙不迭把拓印的古卷丢到宁奕手上，面色古怪道：“见鬼见鬼，你不会是想自己练吧？”</p>

宁奕哭笑不得。</p>

他接过古卷，说了一句谢了，却没有急着动身离开莲花阁。</p>

宁奕凝视着曹燃的火红斗笠，道：“斗笠是为了隐匿本源气机？”</p>

曹燃怔了一怔，然后轻轻嗯了一声。</p>

“当初拒绝袁淳先生，是不想让他为难吧。”宁奕想起剑行侯府巷口，自己和丫头坐在屋檐上的那一夜，他柔声道：“你不是传承烛龙血脉的人族天才，你就是化形的上古烛龙大妖。人妖不两立。”</p>

曹燃淡淡道：“生在大隋，长在大隋，而且我对妖族天下没有兴趣，如果今天打架，我肯定会帮这边。”</p>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说这个。”宁奕笑道：“我从妖族天下走了一遭，两座天下的关系剑拔弩张，但其实我对妖族……并没有那么多的仇恨。所以大可放心，这个秘密我会替你保守的。”</p>

曹燃浑然不在意，哈哈笑道：“揭穿也无所谓的，大隋天下如今打得过我的人不多了，也就是拳头大了，才敢回到莲花阁。”</p>

“我就是觉得有些惋惜。”</p>

宁奕也笑了，认真道：“你应该看出来了吧？之前那一架，我还有其他的手段没有施展。”</p>

曹燃咕哝道：“譬如古怪的推演术？我在洛长生身上看到过类似的术法。”</p>

“还有很多。”宁奕神情凝重起来，将拔神经古卷收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也一样，上古烛龙的本命妖身一旦施展，甚至能够摧毁没有阵法保护的天都皇城……等你拓完古卷，离开莲花阁，我们再好好打一架吧。”</p>

曹燃认真盯着宁奕，看了很久。</p>

小烛龙咧嘴笑了，道：“好！”(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