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觞轻声道：“北境的军备已经备好，等倒悬海禁制破开，你和情报司的鹰团随时可以出发……但在出行前，将军府有几句话要对你说。”</p>

“将军府？”云洵心中充满了疑惑。</p>

他还不了解宁奕的情况，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仍是一知半解。</p>

“无需担心，宁奕无恙，如今正在沉睡……”沉渊君缓缓睁开双眼，从“养气功夫”中醒来。</p>

他简单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况。</p>

“宁奕中了韩约一击，神魂发生了异变，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沉渊君来到云洵身旁，三人站在庭院里，这里有符箓禁制，不必担心被人参破天机的窥见。</p>

云洵神情陡然大变：“宁奕被韩约袭杀，神魂产生异变？”</p>

无论是谁，神魂受伤，都极难治愈。</p>

像裴灵素，之前被白帝击中魂宫，若不是逆天机缘，便已经陨落。</p>

大司首这时才明白，为何三圣山的星君三缄其口。</p>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不能外传的消息。</p>

“神魂异变，还能苏醒么？”云洵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在那屋室里，还要沉睡多久？”</p>

“能。”沉渊君给了云洵一个很笃定的答案，然后便是短暂的停顿：“至于沉睡多久，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可能一天，可能一周，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p>

“一年？十年？”云洵挑起眉头，道：“没有人能等这么久，将军府也等不起。”</p>

“不会。”</p>

“这不过是一场小劫罢了……”沉渊君背负双手，沉声道：“他是我的师弟。我相信他。”</p>

沉渊君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p>

“今日会面……是希望云先生替将军府做一件事。”</p>

他只是轻声开口，便有一股无形威压，笼罩住云洵。</p>

“天都会谈，云先生答应了要为北境送军备……去草原。”</p>

云洵肩头一沉，心底暗暗叫苦，当时迫于烈潮压力，他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避免清算。</p>

这几日正因紫莲花古币而左右摇摆……自己尚在纠结，便被沉渊君识破了么？</p>

“宁奕虽在沉睡，但我可以替他做决断。”</p>

“云先生，你现在还有选择权，北上乌尔勒，去还是不去。”</p>

沉渊君直截了当开口，道：“去了，你背后便不再是天都，离你最近的，乃是北境的将军府。不去，我也不为难你，此后便不要再入北境长城了。”</p>

云洵神情纠结，咬了咬牙。</p>

这是把问题搬到台面上了……将军府向来情报堵塞，怎么知道太子对自己的“馈赠”的？还是说，只是沉渊君猜的？</p>

站在高大黑氅男人的身旁，沉默了许久。</p>

云洵在纠结挣扎中，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取出了袖袍内的那枚紫莲花古币，轻声道：“太子遣人拦住了使团，然后给了我这个……”</p>

一五一十。</p>

和盘托出。</p>

如此……便是最直接的态度了。</p>

云洵望向沉渊君，道：“无论宁奕沉睡多久，我和‘鹰团’都会等他醒来。北上草原，安定军备。这便是我的答复……监察司灭，昆海楼起，情报司已没有退路，而我，亦没有退路。”</p>

这句话说得有些不甘，有些辛酸，但语气却十分坚定。</p>

“好。我记住了。”</p>

沉渊君点了点头，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云洵的肩头。</p>

“云先生，此后北境长城，始终有你一座府邸。”(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