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对宁奕保留过自己的秘密，“我说过的，我只是一个异乡人。”</p>

时间在他身上凝滞。</p>

这不是不朽。</p>

这……更像是一种惩罚。</p>

宁奕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p>

“那么我呢？”</p>

元再次闭口不答。</p>

宁奕盯着水袖男人，对视的这一刻，元收回目光。</p>

这一次，元再度闭上了双眼。</p>

宁奕自嘲笑了，语音略微有些感伤，“所以执剑者也是异乡人？我被丢在西岭长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提前布置好的局……真是一个倒霉蛋啊。总不能说，我也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吧？”</p>

这是猴子对他说的。</p>

猴子问宁奕父母是谁。</p>

宁奕说自己没有父母。</p>

猴子喝了口酒，说巧了，他也没有父母。</p>

宁奕问他从哪出来的。</p>

猴子说他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p>

既然元都看到了，宁奕也没什么好瞒的，就当一个段子说给元听。</p>

元睁开眼，再一度看到了真相，神色古怪道：“他骗你的……”</p>

宁奕：“？？？”</p>

“人是人他妈生的。猴……当然也不例外。”</p>

说这句话的时候，元的神情显得很不流畅，也很不高人，原因可能是天劫业力再一度盯上了他，河水四周已经再起炸雷之音。</p>

元一改温和，恶狠狠催促道：“你什么时候出发？能不能快一点滚蛋？”</p>

宁奕在心底骂了猴子一百遍。</p>

这枯毛猴子真过分啊……竟然连自己也骗？</p>

骂完之后，宁奕深呼吸，面色诚恳，道：“最后我想请你为我卜一卦。”</p>

“算这一次去灞都城的吉凶？”元皱眉道。</p>

“算一算，我还能活多久？”宁奕再一度试图从元嘴里套出天机。</p>

元直接闭眼，不与宁奕对视，接着没好气拂袖，直接将他送出天启之河领域。</p>

“噗通”一声。</p>

水柱炸开。</p>

天启河水纷纷扬扬如大雨倾洒。</p>

一道黑衫身影颇为狼狈被送出，一屁股墩子坐在河畔，看起来萧索又落魄。</p>

好些人都看见了这道身影……看起来像是乌尔勒？</p>

宁奕簸坐在天启之河河畔，拍拍屁股起身，骂道：“石缝里迸出来的枯毛猴子，你活该单身一辈子。”</p>

诵念真神之名，会心生感应？</p>

蜀山后山。</p>

许久无人来看的大圣爷，盘坐如枯石，忽然皱起眉头，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p>

他挠了挠猴腮，咕哝一句，重新闭关。(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