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她们敢这么欺负她,就是师太纵容的。
师太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就是偏袒净尘。
张氏神色复杂,苦口婆心地劝道:“悦儿,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回受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该低头的时候低头,该服软的时候服软。娘能为你做的有限,还得看你自己。”
悦儿就是吃亏在高傲的性子,谁都不服。
可悦儿不再是秦家的二姑娘,不再是太子妃,而是这法华庵的净妄。
她若再认不清现实,还会吃更大的亏。
秦司悦泪如雨下,她不是认不清现实,只是她心里有太多的不甘。
“娘,碧螺呢?”
“碧螺被流放到北境去了,去了那种地方,怕是活不了多久。”
秦司悦默了默:“那余庆呢?”
“没有他的消息,你也知道余中郎将殉国后,他跟他那继母处的不好,根本就不回家,听说他被打了五十大板,可能在哪里养伤吧!”
秦司悦生出几分愧疚,她不是不明白余庆对她的心意。
但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她心里只有萧望。
反倒是利用余庆对她的心意,总是逼余庆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然而,到关键时刻,萧望弃她如敝履,而余庆还想着帮她担下一切罪责。
“娘,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吗?我在这几乎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知道。”
张氏道:“也没什么新鲜事,就是王绮柔的蹴鞠队赢了,皇上重赏了她,还有,二殿下封了康王,卫家的卫燕娘被指康王妃。”
她不敢告诉悦儿,听说宫里已经在物色太子妃的人选。
秦司悦苦笑,她看不上的人,如今一个个都强过了她。
张氏不能久留,家中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她,安慰了女儿几句就走了。
秦司悦送到门口,不舍的看着娘离去。
身后传来净尘的声音。
“净妄,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快去把衣服浆洗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闲躲懒。”
秦司悦转身,看死人一样看着净尘。
“还跟瞪我,别以为你娘给庵里添了香油钱,这庵堂就成你家的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嘴脸,秦司悦默默去洗衣裳。
是啊,以后就只能靠她自己了,她不想跟这些烂人周旋,更不想在这里腐烂发臭,所以,一起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