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坐在窗边，仰望着天空。</p>

月亮与星辰，镶嵌在暗色的天幕之中，如宝石般闪闪发光。</p>

——每增加一位逝者，天上会不会就多一颗星？</p>

——每增加一位逝者，月亮会不会就多一抹光？</p>

太多的愤怒、悲伤充塞在她的心间，几乎要满溢而出。但当她仰望着天空的时候，那些感觉又渐渐地消弥了，让她只觉得自己的渺小。</p>

人类的渺小。</p>

d通过猫尾草俱乐部客人霍根，将凯瑟琳残忍杀害。</p>

之后，他很可能以求婚为借口，独自约出戴娜，让她不要告诉别人，再将她杀害。</p>

他看似对戴娜有怜悯，用绿丝绸裹住她的尸体，却仍然掩盖不住他的本质。</p>

——d，deusmaris，海之神。</p>

——普罗透斯。</p>

根据文献记载，“海洋老人”名为普罗透斯，居住在一座小岛上，靠驯牧海上野兽为生。</p>

“……莉莉丝。”</p>

嗯？莉莉丝从窗口望去，月光之中，不知何时，矗立着一个少年。</p>

是那个奇怪的少年。</p>

似乎莉莉丝每次见他，少年都是一样的装扮。</p>

一模一样的帽子，衣服，靴子，胸前别着一模一样的绿色胸针。</p>

连他身上那股雪松的气味，都毫无分别。</p>

隔着这般的距离，也扑进莉莉丝的怀里。</p>

“莉莉丝，你，不会停下了，对吗？”</p>

在莉莉丝疑惑的目光中，隔着窗、隔着月光，少年轻声说。</p>

“你说什么？”</p>

莉莉丝没听清。</p>

少年的声音太轻了，轻得像是一抹纱。</p>

“所以这个世界，依然……将以你的死亡结束。”</p>

少年又说。这次，他的声音更轻，就像在自言自语。</p>

“——你在说什么？”</p>

莉莉丝问。</p>

这时，忽然刮起一阵风，树叶在彼此摩擦，亲密私语。</p>

“大声点呀，我听不清。”</p>

“——，——。”</p>

“不是，我听不清……”</p>

“——。”</p>

“啊，算了，等下，我这就出来，话说，你到底是谁呀……”</p>

莉莉丝从门口出去的时候，少年早已不见踪影。</p>

***</p>

数日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