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p>

……</p>

“咕，咕咕……咕咕……”</p>

……</p>

什么声音？莉莉丝睁开眼。</p>

她才刚刚入眠，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睡着了。</p>

外面的雨应该停了，总之，万籁俱寂。</p>

“什么声音？”</p>

她轻声问。</p>

没有回应。接着，两声闷哼后，门开了。</p>

晦暗的月光勾勒出亚当高大的身影。他脸上的伤疤在晦月中显得更加狰狞。</p>

“……亚当。”</p>

莉莉丝喃喃道，无助地望着他。</p>

看来，刚才是他模仿鸟儿的叫声。</p>

“走。”亚当走过来，一刀劈开莉莉丝的木枷，并不多话，“我们走。”</p>

莉莉丝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被亚当用温热的身体支撑住。</p>

“还能走吗？”</p>

莉莉丝点点头。</p>

“没问题。刚坐久了，脚麻了而已。”</p>

她与亚当走到门口，发现看守的两名修士倒在地上，气息全无，躺在红色的血泊之中。</p>

“他们……”</p>

“……”亚当握着莉莉丝的手，没有回答。“我们快走。”</p>

亚当催促道。</p>

莉莉丝点点头，两人牵着手奔跑着，一直跑到教堂的后门——门锁已被亚当破坏，守门的修士倚在墙边，脖颈处血迹未干。</p>

——他也死了。</p>

莉莉丝望向亚当，他的面孔严肃而冷酷，但她并没有觉得害怕。</p>

门外拴着一匹马。莉莉丝认出来，这是教堂中的马。</p>

“走。”</p>

亚当急促道，领着莉莉丝向外奔出。</p>

也就是在这时，明亮的火把骤然亮起，修士们和村民们拿着火把，从黑暗中出现，愤怒地将两人团团围住。</p>

还不待莉莉丝反应，不知谁从人群中射出一箭，直中亚当胸口。</p>

不——</p>

太迟了。在莉莉丝的眼中，亚当缓缓地倒地，温柔的眼睛看着她，充满焦急、遗憾和歉意。</p>

当然，在其他人眼中，亚当的倒地，只是一瞬间。</p>

莉莉丝在挣扎间被布莱特神父拉开，同时，她亲眼见到有人执着长矛，从上而下，劈向亚当。</p>

“噗嗤”，长矛深深地插进亚当的胸口，溅起一簇血花。</p>

亚当抽搐了一下，再也没有声响。</p>

他的眼睛仍然睁着，倒映着这冷酷的世间，倒映着在其中踽踽独行的莉莉丝。</p>

“啊……”</p>

“啊啊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