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表情,睫毛微垂,灯光一照,眼下晕出两道黑灰色的剪影,显得整个人越发冷清。
听到颜舒的声音,男人抬起头,眼底立刻染上了一层灼人的幽黑。
他对那边道了再见,挂了电话,眼神却依旧牢牢锁住对面的姑娘。
她塌着细腰,立在镜前,曲线玲珑一展无余。
许是见他许久没动静,嗔道:“在想什么,帮我解下锁针呀。”
男人又看了她两秒,才站起身,笔挺的西裤腿顺着滑下,皮鞋跟扣在地上,一步步靠近她。
裙子是大u露背设计,开口顺着漂亮的背脊一路向下,堪堪遮住腰以下的位置,许裴立在她身后,伸手。
两根指头从开口处探入,指腹慢条斯理地勾起染着女人体温的金属锁针,食指一捏,微曲的指关节若有似无地从她腰间薄薄的皮肤上擦过。
颜舒被弄得痒得不行,开口催促的声音娇甜软糯:“你快点啊。”
男人声音略低,“快了。”
“不好解吗?”颜舒疑惑问道。
“嗯。”
嗓音依旧低低的,带了点轻微的哑意。
下一秒,指甲尖从她腻滑的皮肤上擦过,酥酥痒痒。
颜舒下意识扭了一下,正要再催他,突然吱呀一声。
化妆间门被打开。
田思恬推着门把手,看着镜子前的一男一女,立时就顿在了门口。
她看到了什么!
颜舒站在镜子前,塌了点腰,本就玲珑的曲线,此刻显得更加妖娆。
许神站在她身后,伸手去……去脱她的裙子!!
两人靠得极近,连同周围的空气,一起染上了暧昧旖旎得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田思恬在门口僵了一会儿。
这是她免费能看的东西吗!!
她吞了吞口水,砰一声带上了门,顺带颤着嗓大声道:“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请务必继续!
颜舒:“???”
不是,什么叫“我什么都没看到”?
“甜甜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颜舒莫名其妙的,“我就换个衣服而已,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哎你快点儿,别人还等着我呢!”
刚说完,又听“吱呀”一声。
大门再次被打开。
伴随着关文强大咧咧的声音:“裴哥,兄弟们都在外边儿——卧槽……对不住对不住,就当没看到我!我滚了!”
“砰!”
关文强不仅关上了门,还很贴心地给他们锁上了门。
许裴:“……”
颜舒:“……”
不是,他俩本来没干什么,关师兄这一锁门儿,反而显得他俩要在这干点什么一样。
颜舒顾不得换衣服了,直接抓起羽绒服,往身上一套,就去研究怎么开锁,
两人倒腾了好几分钟,终于费力地将门锁打开,然后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一大群同学。
为首的女生还在嘀咕:“里面谁啊,把门锁起来干什么啊!”
刚嘀咕完,一抬眼就看到门后站着的一男一女。
不对,是金童玉女。
那女生的视线在他俩身上打了个转,红着脸,语气有些兴奋:“是、是你们呀,那没事了!锁一晚上都没事!”
人家可是合法夫妻呢。
不但没事,她还恨不得给他俩锁死。
锁死!
颜舒、许裴:“……”
短发女生夹在一群人中间,看着对面的小两口,捂了捂脸。
明明两个人只是立在那里,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但她却总觉得,两人周围荷尔蒙……被拉爆了。
男人的一个眼神,或是女人指尖害羞的小动作,都流动着不经意的暗昧。
短发女生默默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出一条信息:[这就是近距离嗑已婚cp的快乐吗!比嗑明星营业cp强一百倍啊!我悟了姐妹!安利拿来吧你,我要入坑!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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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舒整个人被装在大大的白羽绒服里,走起路来像只笨重的企鹅。
直到走出礼堂,她还很不服气:“你看到他们的眼神没,是以为我们在房间做什么亲密的事吗?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你说对不对?”
许裴顿了下,没吭声。
颜舒极力想求认同,回过头:“怎么不说话呀?”
许裴身上披了件深灰色的大衣,撑着把伞,掀起眼皮看她:“说什么?说我有这种想法?”
颜舒一愣:“啊?”
许裴弯了点腰,凑在她耳边,灼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上,激起一阵酥痒:“那面镜子不错,我当时就想从后面……”
男人声音渐低,到最后,轻若无声。
颜舒却蹭一下红了脸,她咬着唇,又羞又恼地往外跑:“无耻!”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遮在伞下。
颜舒恼道:
许裴挑了挑眉,不做回应,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细心遮在伞下:“外面有雨,别被淋着了。”
嗓音温柔,听起来像一个优雅的绅士。
然而晚上,他却叫她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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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此刻除去了西服外套,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衬衣领口微敞,衣袖挽至手肘,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客厅随着音乐扭着腰的明艳姑娘。
红唇白肤,腰软得仿若无骨,看向他的眼神像带着勾子似的。
勾得人心痒不已。
连轻柔的音乐都铺上了一层靡靡之色。
一曲未完,颜舒就被男人拽到了沙发上,古老留声机里的音乐在整个房间来回游走。
lyih you so e
与你一起躺在这里,我们如此接近
it’s hard to fight these feeli feels so hard to breathe
很难抗拒这种感觉,这让我难以呼吸
……
音乐声时而激昂,时而舒缓,颜舒跟着歌手的声音,有节奏地起起伏伏,没一会儿便小声哼哼起来。
声音又细又软,像奶猫在撒娇。
屋内空调开得足,她额边被折腾得冒出了细汗,终于一曲终了,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被精力十足的某人拉去了窗边。
她被压在落地窗前,被迫扭过头,气恼道:“说好给你跳一曲就放我去睡觉的,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许裴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带着轻笑:“这怎么叫说话不算话呢?没不让你睡。”
颜舒:“?”
“你就让我这样睡?”她瞥了眼身后看着衣冠楚楚实则一片荒唐的男人,咬咬牙,“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许裴沉吟一两秒,低声:“有光睡不着是么?”
说着,慢条斯理地伸手,两根指头扣住脖子上的领带,一扯,领带解开的下一秒,那光滑的丝缎便覆上了颜舒的眼。
颜舒眼前兀地一黑。
黑暗中,触觉和嗅觉被放得无限的大。
清冽好闻的薄荷香混合着木质调的男士香水味,从覆在她眼皮上的领带处幽幽传来,她一抽气,鼻腔里便满是他的味道。
这还不够。
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牵着那条领带,一点点地擦过她浸着细汗的鬓角,将微凉的、带着他气息的绸缎绕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而后,她听见许裴的微哑的声音:“这样可以么。”
他一说话,颜舒才发现,原来不止是触觉和嗅觉,连听觉也变得敏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