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乔乔的红衣肆意飞扬,她狐假虎威,笑得像个女反派。灵气『荡』出,卷起林中残留的捕网、铁夹,兜头盖脸朝江白忠的身影招呼过去。
黑焰封锁住江白忠的行动,那些奇奇怪怪的物件,一样接一样挂剑宗的身上。头上、肩膀、靴子……处处缠裹着极有南越风情的兜网。
伤害不,侮辱极强。
江白忠终于忍无可忍,降了。
他扬起双臂,单膝跪地,眸光惊恐中带着一丝倔强:“……技不如人,认输!”
公良瑾的剑静静指他的额心。
握剑的手极稳,目光极漠然,并没有把一代宗剑放眼里。
颜乔乔钻出公良瑾怀抱,看着眼前败降之人,她脑海中鬼使差地浮起一句话。
“剑宗的骨头也没多硬嘛。”她颐指气使道。
闻言,江白忠额角乍然迸起青筋,摁地面的指节也蓦地泛白。
他输给少皇心服服,却不曾想,一个女人也敢踩到他头上!
江白忠自恃甚高,向来被人捧惯了,受不得这鸟气,张便道:“与少皇殿下话,轮不到无用之人『插』嘴!”
少皇失踪多年,如今想要起势,少不得需要笼络各方人才。他江白忠,正高手中的高手。只要愿意投诚,必座上之宾。
公良瑾面『露』困『惑』,身躯微倾,不解道:“无用之人?”
话音犹,一只苍白的手陡然越过数丈距离,捏住江白忠额头,一震。
经脉破碎,修为尽毁。
江白忠喷鲜血,难以置信地睁圆眼睛。
他被废掉了全部修为,再无重修的可能。
颜乔乔果断落井下石:“无用之人的你自己吧!”
罢,偷偷抬眼瞄了公良瑾一下。
她历来便这么个小人得志的脾气,也不知道光风霁月的君子看不看得惯。
视线相对。
她发现他目光微凉,带着点无奈,仿佛十了解她的脾,却拿她没什么办法。
颜乔乔怔忡开唇瓣:“殿下……”
身后传来威风凛凛的脚步声。
青州军与边军赶到,呼啦啦围住委顿地上的江白忠。
青州作风古朴,带着些自古流传下来的“陋习”。
江白忠被捆住手腕脚腕,像只被猎到的野猪一般,吊圆木头青州府。
可谓奇耻辱。
颜乔乔慢吞吞走人群最后,看着将领们众星拱月般围住公良瑾,个个热泪盈眶,询问他否安好、听他安排后续事宜。
他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时不时便被五三粗的将士们彻底挡住,她得踮起脚尖才能看见。
遥遥看着这样的画面,她感觉心头暖融融一片,仿佛做一场不愿醒来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