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就像是一个小社会,时间长了,它能腐蚀人的天真,日子过着过着,很多人就渐渐忘却了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这也算是大学给这些少男少女们上的第一堂课。 清晨的阳光还夹杂着几分夜晚残留下来的寒意,陆骁住的宿舍避阳,他推开门走进去,屋里灯未开,有些阴冷。 袁鑫在阳台上洗漱,剩下的两个室友呼噜打的震天响,袁鑫手里拿着牙刷,从阳台里探出脑袋,含糊不清地说:“骁哥,今天又去跑步了?” 他们宿舍也只有陆骁有晨跑的习惯,除了通宵和夜不归宿,每天早上准时准点,雷打都不动。 陆骁没回答这话,将手机随意往桌上一撂,朝他走了过去。 他平时都是一副懒散没睡醒模样,要不就是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势,很少像现在这样,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从骨髓里透露出几分凉意。 袁鑫有些怔愣,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下一秒,少年就拽过他的衣领,一拳挥在他脸上。 陆骁这一拳没留情面,也没有半点打人不打脸的觉悟,紧接着就是第二拳,袁鑫左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唇角泛起一道血泽。 两人闹的动静很大,洗脸盆和牙刷牙杯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声响欲裂,床上酣睡的两人瞬间就被惊醒了。 “卧槽!骁爷鱼儿鑫子地——” 许之阳那个震还未说出口,就被眼前这幕给惊呆了。 他跟陈瑜互相对视一眼,长腿一迈,就从床上蹦跶了下去。 “骁爷,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许之阳边说边拉架,好在陆骁也没有要再打的意思,顺着他的力道,将拳头收了回去。 陆骁眸色幽深,半晌,轻笑了声:“你问问他。” 许之阳摸不着头脑的看向袁鑫,“鑫子,这到底什么情况,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在练什么绝世武功?” 陈瑜昨晚就有些怀疑,见两人闹成这副模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袁鑫半个身体外在了水池里,他踉踉跄跄起身,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也懒得再装了,嗤笑出声:“你都知道了。” 陆骁侧过头,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为什么?” 许之阳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心里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刚要出声,却被一旁的陈瑜拦下,“这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就别管了。” 他说完,就将许之阳这个憨批给拽走了。 也是服了,就这点智商也能考上a大,看来是许家列祖列宗显灵了。 没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反转,这件事的确是袁鑫做的。 阴暗的角落里,窗外的光线一丝都没有透进来。 他靠在墙壁上,眼里带了一抹讽意:“这世界可真不公平,陆骁,你没体验过基层人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懂。” 陆骁面无表情:“所以这就是你在网上冒充我的理由?”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那他怎么不去报复社会。 袁鑫心里哽了一下,抬头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冒充你?” 他顿了顿,故意地道:“反正你那群粉丝又不差钱,我这样做还给了他们能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也能从中捞一笔钱,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陆骁被他这副不要脸的作态硬生生给气笑了,笑过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出声:“袁鑫,你妈要是知道你这钱是怎么来的,就算是治好了病,她良心也会一辈子不安稳。” 袁鑫脸上笑容随着少年说的话,瞬间就消失了,五指紧紧攥在一起,面色发白。 这句话,比刚才挨得那几拳可要痛多了,几乎是瞬间戳中了袁鑫的要害。 陆骁懒得再看他了。 关于袁母生病这件事,有很多办法能解决,可他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那就怨不得任何人。 “袁鑫,你记住了,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他这话说的干脆又果决。 陆骁转过身,垂眼一扫,洗脸盆横杠在脚下,他眉心闪过戾气,抬腿就是一脚,盆瞬间飞大老远。 陈瑜和许之阳,两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自己的命运就跟骁爷脚下的盆一样凄惨可怜。 两人对视一眼,许之阳无声地问:“鱼儿,到底什么情况?” 这好好的兄弟,怎么说掰就掰了。 陈瑜摇摇头,同样回了他一个眼神。 “待会儿说。” 陈瑜心里却很是清楚,这事之后,骁爷跟鑫子怕是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也是,这种事摊在谁身上,恐怕都受不了。 陆骁从衣柜里随便捞了一件羽绒服,不顾旁边陈瑜跟许之阳的神色,套上羽绒服就出了宿舍。 关门声震烈。 * 下午一点,斗鸟娱乐在官网上发了一条微博。 针对的就是这几天,假‘枭神’事件,官方宣布的这根本就是有心人用来圈钱的小号,对于枭粉们来说,无疑是一支强心剂。 再加上斗鸟娱乐的公关在后面操纵,网民们又都是墙头草,见风势不对立马就转换了说辞,彩虹屁层次不穷。 “我就知道那个号有问题,当初那些路转黑,粉转黑的无脑粉丝,给老子爬,叛徒!!!” “枭神多牛逼啊!声音好听技术又棒,这样的男生简直是宝藏好么?别问,问就是在刷穿云箭。” “呜呜呜……我哥哥这次受苦了,被歹人冒充还被全网黑,实在是太苦了啊呜呜呜……” “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这种黑钱也敢赚,出来受死!” …… 路瑶狠狠地握了握拳头,“酥酥阿晴小梦,我刚才把那些骂冒牌货的网友通通赞了一遍!” 罗晴跟乔梦齐齐点头,巧了,她们也是。 于是三人齐齐看向苏酥,路瑶刚想说小室友之前粉转黑了,不把黑枭神的网友赞一遍都算好的了,然后就听小室友害羞地说:“我刚在淘宝上雇了五百个水军,支持我男朋友。” 路瑶三人:“……”黑转粉就转粉,还男朋友,这姐妹儿到底是喝了几斤白酒,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