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涨红了脸,咬牙道:“此三众,或短褐,或士人,惟贵氏乃布衣,故愿相托。”
尉氏家老闻言哈哈大笑,对左右道:“洛邑之人,毕竟礼多,随道结伴,亦视其衣。——也罢,吾等正往启封,先生等不弃,自便随行——惟不可入列中。”
三人连忙道:“不敢,不敢!断不敢搅扰!”
尉氏家老不愿多说,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三人略退几步,就地坐下,取出随身的糇粮,但周围没有水,他们也没有带瓠匏,糇粮无水难以下咽。几人犹豫地站起来,四下张望。
张辄明白他们是在找机会接近自己,但自己也不方便离开,于是端正坐地,双手置于膝上,闭上眼睛。三人见状会意,向另外三群人打了个暗号,让他们安心坐地。
前队的人过来了,每人拎着一大罐水。罐子上还都盖着一个碗盏。几人走到尉氏家老面前,道:“此邑颇幸,竟有水井,颇甘冽。”
尉氏家老打开其中一罐,倾出少许,放在嘴里尝了尝,点头道:“颇甘冽。可是亲见汲水。”带头的道:“亲见其汲水。罐一钱。共三十钱。”
尉氏家老道:“也罢,究竟是井水!且分派。”带头的招招手,四方乡里的头面人物均过来取水。带头的嘱咐道:千万小心,不能把罐、碗打碎了,要赔钱的。
显然,带头的并不抠门,每群人领走一罐水后,这里还剩下四罐,而尉氏家老身边不过十余人。尉氏家老吩咐道:“此水难尽,盍置瓠匏若干以盛之。”
带头的道:“吾等且往邑中打探。”
尉氏家老道:“前行辛劳,且饮食后方往。”
张辄闻言起立道:“不劳大兄前往,小子忝列在队,无寸功在身,立身不安,敢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