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典厚,让典厚通知我哥,事情已经谈妥了,物资今天晚上就会出发,让他们警卫连待命。” 物资出发前,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按照钱公子提出的要求,需要按照他们计划的路线走。 陈兴德看在金条的份上,自然答应了钱公子的一切要求。 然而赵志国可以是钱公子,也可以是土匪。 当运输物资的队伍到达晋阳和呼同地区交界的时候,路上突然窜出一百多人的土匪来,各个蒙着面,将运输物资的队伍给包围了起来。 车队中的钱公子也变成了蒙面人的二当家:“回去告诉陈兴德,他私自挪用军用物资,中饱私囊,我们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这些物资我们借走了。” 运输物资的人还一脸懵呢,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穿的仪表堂堂,出手大方的钱公子竟然是土匪假扮的。 逃回去的人连忙向陈兴德报告了这件事情,陈兴德差点当场吐血。 陈兴德也不敢向任何人求助,这些军用物资是他私自挪用的,一旦去求助,私自挪用军用物资的事情肯定是被公布出去了。 别看他身后站着不少将军和高官,一旦出了问题,他们会立刻派人除掉他,扶持其他人上位。 陈兴德感觉天都要塌了,他也没有想到,小心谨慎了半辈子,竟然会折在这儿。 “长官,好消息好消息!” 就在陈兴德绝望的时候,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我们的物资被抢回来了。” “什么,哪支部队?”陈兴德心想,还有这天大的好事儿。 丢失的物资失而复得,没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他又把差点吐出的老血咽了回去。 “是驻扎在呼同地区的西北军,听说他们一支部队正好外出执行任务,遇到了一股土匪,于是顺手把土匪给剿灭了,物资也都拉到他们的驻地去了。” “西北军?张连诚的部队?” “对,好像是张师长的警卫连把物资拉走了。” “快,备车,不!先去备一份厚礼,我们直接去张连诚的师部。” 陈兴德紧紧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只要物资在他们部队手中,他就有办法弄回来。 此时赵志国已经回到了师部,并把所有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师长。 “师长,我的任务完成了,估计陈兴德用不了多久就到了,来了之后,您可要把戏演好了,跟我可没关系了。”赵志国说。 “看着这些物资真眼馋呢,我们师还真没这么富裕过。” 看着一车车的物资拉回来,张师长恨不得把这些物资都留下。 “师长,您能不能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我们要的不止是物资,而是陈兴德的人情。” 赵志国提醒师长,别见钱眼开。 “我知道,细水长流嘛,你小子都叮嘱多少次了,让陈兴德欠下我们一个人情,以后我们再去要物资,他怎么也要看在人情的份上,多少给我们点。” “还是师长聪明!”赵志国笑着说。 “去去去,少在这儿打趣我,要不是你小子,老子都不知道有这么好的办法,不过你要把你身上的衣服留下!” “师长,您可真是周扒皮,为了置办这一身衣服,我花了不少钱呢。” “既然要跟他演戏,自然要演的像一点,就说那个钱公子被我们给打死了,这是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这样你不就可以脱身了吗?”师长说。 “嘿嘿嘿,我咋没想到呢。” 赵志国把衣服脱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行了,你小子赶紧回去,以免在这儿被他给认出来,等事情办完了,我带着好酒去给你庆功。”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给赵志国上报记功,一旦上报,就是不打自招。 陈兴德的车一路疾驰,差点把他的屁股癫成了两半,急匆匆的赶到张师长的指挥部。 “快,把东西卸下来!” 陈兴德车后方还跟着一辆卡车,一个班的战士从车上卸下各种各样的物资,肉罐头,猪肉等各种吃的。 “张师长救命啊!” 就在张师长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陈兴德呼喊着救命,差点跪在了张师长面前。 “陈兄?陈兄何故到访?又何故喊救命?” 张师长自然也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张师长的部队可从土匪手中劫回一批物资?”陈兴德问。 “我的警卫连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确实遇到一股土匪,为首的几个土匪被我警卫连士兵枪杀,其余匪徒尽数逃命了。”张师长继续说,“物资正准备清点入库,然后上报呢。” “张师长,万不可上报。” 陈兴德私自倒卖物资,被土匪劫掠,如果这件事情上报,被上级知道,陈兴德人头肯定不保。 “为何?” “张师长,有所不知,这批物资是准备运往前线部队的,被土匪劫走,本就是我的失职,张师长一旦上报,上级必然追查,我难逃干系。” 陈兴德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他自然不能说自己见钱眼开,监守自盗,倒卖军需。 “原来如此,那……”张师长故意装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张师长,此番救命大恩,以后若有差遣,陈某必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师长要的就是这句话:“陈兄客气了,既然陈兄要求,我现在就下令,让他们帮你把物资运回去,咱们兄弟两个人好久没见了,我现在就请你喝酒。” 说着张师长就拉着陈兴德去喝酒,陈兴德也不好推辞。 刚进指挥部内,陈兴德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衣服,连忙走过去,拿起来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件衣服就是从土匪尸体上扒下来的,样式不错,陈兄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他死了?”陈兴德问。 “我的警卫连长说他死了,一枪爆头,你看,这上边还沾着血迹呢。” 这根本不是人血,是师长用鸡血涂上去的。 “死有余辜,竟然敢骗……”陈兴德差点说露了嘴,“敢劫我们的物资,把他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行了,陈兄,喝点酒,解解气,我让战士们把物资装在车上,你回去的时候一起带走。” “多谢张师长了,兄弟无以为报。” “咱们都是华夏军人,一切好说,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