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赵志国和曹继雨坐在了一起。 高仓非常配合的将晋绥军营长给带到了另外一边，让赵志国和曹继雨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似乎跟我沾上关系，对你不太好。”赵志国说。 曹继雨看着营长被带高仓给敬酒，就知道赵志国故意安排的。 “时也命也！认识你的事情又不能改变。” 曹继雨也算是想明白了，无论他做什么，他跟赵志国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为定居。 “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牵扯到我们的事情当中，没想到你夹在中间难做。”赵志国歉意地表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帮着你把并州给夺回来，华夏的土地无论在哪个势力手中，都不能在日军手中。”曹继雨说。 曹继雨跟阎总有着本质的区别，阎总的最高利益是晋绥军，曹继雨则以华夏的利益为最高利益。 “他需要我带着吗？”赵志国看着被高仓灌酒的营长。 估计这一轮酒水下来，晋绥军营长得睡到明天中午。 “在你的地盘上你看着办吧，我跟他已经不是上下级关系，他现在应该归阎总司令直属。”曹继雨说。 这个营长现在可牛大发了，一路上，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等把这件事情办好，他回去也直升师长。 作为经历过的人，曹继雨当然知道阎总是在给那个营长画大饼。 在晋绥军中，岂能是一般人就能当师长的？ “那就不带他了，明天等我们首长返程之后，我们就直接去平城，把他留给高仓吧。”赵志国说。 曹继雨没有说什么，其实他知道这个营长肯定是阎总派来监视他的。 曹继雨也不在乎阎总会不会监视他，扪心自问，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晋绥军的事情。 “你们何时攻打并州？”曹继雨好奇地问，“我问过邱子安，他没有给我答案。” “邱子安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而且我这儿至今没有详细的作战计划。”赵志国说，“并州是一块硬骨头，啃不好，要把我们的门牙给崩掉。” “看来，我要在你这儿待很久了。”曹继雨说。 “怎么？不喜欢我这儿？不要紧，我这儿，你来去自如。”赵志国说，“只要你想离开，给我打个招呼，我安排人，保证把你安全送回去。” 曹继雨是赵志国的救命恩人，一次在平城监狱，一次在并州城。 对于曹继雨的救命之恩，赵志国没齿难忘！ 曹继雨没有说不喜欢赵志国这儿：“按照我们总司令长官和你们首长的约定，我会把事情办完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陶学一要来我们防区。”赵志国说。 “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曹继雨认为不可能。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不久，不过他可能已经在途中了，”赵志国说，“当年你们在晋阳城内请我吃饭，等陶学一来了之后，我一定在平城内好好给你们摆一桌。”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三年已过，物是人非。 虽然各有各的难出，但赵志国和曹继雨之间的友谊从未因为派别和分歧而发生改变。 “三年的时间啊，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 曹继雨回忆着往事，这三年有太多的人出现，又有太多的人离开。 “至于老陶来我们防区做什么，我也能够猜一个大概。”赵志国说，“希望到时候别跟陶学一闹得很僵。” 其实赵志国还挺憧憬跟陶学一见面的。 赵志国来到这儿的时候，认识的人并不多，陶学一算是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一个人。 一顿晚饭吃了三个小时，晋绥军营长是被抬着出去的。 赵志国跟曹继雨聊了很多，从私事儿到公务，从以前到未来。不过赵志国始终没有提让曹继雨加入八路军的事情。 奔波了一天，曹继雨也累了，赵志国安排人带着曹继雨去休息。 旅部内，高仓昏昏欲睡，总参谋长和赵志国两个人分坐在火盆两侧，烤着手。 “跟曹继雨谈过了？”总参谋长问。 “他还是没有对晋绥军，没有对阎总失去希望。”赵志国说，“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相信阎总还是能够重拾对他的信任。” “有挫败感了？” 总参谋长看着赵志国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认为赵志国已经灰心丧气。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愧对他，他救过我两次，一次是我进了平城监狱，他多次走动关系，一次是在并州城，也是跟阎总闹掰的那次，多亏他多次出手帮忙。” 赵志国长叹一口气，他欠曹继雨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但赵志国却把曹继雨牵扯到两支军队的争斗中。 “军阀割据必然会从华夏消失，你现在拉他一把，将来免得他为晋绥军殉葬，也算是提前解救他于水火之中。”总参谋长说。 华夏要想走向强大，不可能再有各地大大小小的军阀。这点赵志国跟总参谋长达成了共识。 “这事儿就像做手术，医生可以给任何患者开刀，哪怕成功率不足一半，可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亲人时，就算成功率百分之百，心里也忍不住打颤。”赵志国说。 “理解你的想法！”总参谋长说，“这种事情有时候也讲究缘分，缘分不到，你怎么努力都没有用，缘分要是到了，一切就变成水到渠成。” “首长，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行，第一军分区交给你和马修文，我和老总也放心，我们不给你上紧箍咒，但你也要明白，你们所处的环境势力错综复杂。”总参谋长提醒赵志国。 人怕出名猪怕壮，赵志国现在是妇孺皆知，名满天下，自然盯着他的人就不少。 “我会小心的！”赵志国说。 一夜无话，清晨的阳光虽然很明媚，但挡不住空气中的寒冷，风像刀子一样往赵志国的军大衣钻。 “首长，要不您再多待一天吧，晚上要是没找到村子露宿，天冷了。”赵志国还想挽留总参谋长。 “这点天气比爬雪山的时候差远了，难不住我们。”总参谋长说，“我跟首长们等着你拿下并州城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