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平日里,难道不存钱的吗?平日里存钱,不就是为了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渡过难关的吗?
“其实关键的不是借钱,而是借钱能不能及时还钱。将军说的我大概听懂了。就说那不记名国债。一年的期限。利息还是其次。”
“我们如果真的敛财二十万两银子。把钱全砸进去军队了。等我们把钱花完了。就连本都还不起了。”
“一年发一次国债,新国债没有人买。我们的信誉就垮塌了。更进一步,影响官府的公信力。”
刘知行倒是比较开明,认认真真的想了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吴年笑了起来,抬起头来平静的说道:“丢脸又算得了什么呢?若得百万银子,让我去杀蒙元人。我愿意给,给我借钱的人跪下。”
“苟利国家生死以。”
吴年说的平静,但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大丈夫顶天立地,可以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但国家大事,乃是大节。
个人荣辱,乃是小节。
吴年愿意为国家大事低头,向民间、商人借贷,不顾个人荣辱,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将军。我惭愧。”汪由校顿时坐不住了,站起来弯腰抱拳说道。与吴年的觉悟相比,他还是太浅薄了。
“不必惭愧。你说的也对。要是有钱,我也不愿意低头的。”吴年摆了摆手,和颜悦色的说道。
吴年的一句话,立刻化解了分歧。
只要有利国家,借钱算什么丢脸,讨饭都不丢脸。
“至于还钱。我当然也不会赖账。借钱不还,我吴年做不出来。但是有一点。知行啊。你忘记计算了。我们有了二十万银子。加上我们的丈量土地、开设市舶司、正常税收。我们可以养十八个万户的战兵,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不是遇到挤兑,我们就不会垮掉。”
“只要我做到两点,就不会遇到挤兑。”
“第一。我们的辅汉将军府这个官府保持廉洁,效率一如既往。维持公信力。”
“第二。”
说到这里,吴年的眼中充满了笑意。说道:“只要我打赢了。夺取了辽东五府三十二县。这二十万两银子,加上一点利息,我难道还不起码?”
“我的信誉,既是国家的信誉。只要我一直保持强盛。他们就愿意买我的国债。毕竟一年三厘利息,也是利息。很多人想吃利息,还找不到门路。我吴年这么好的信誉。他们还不抢着,把钱借给我?”
众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听了吴年的话之后,还是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