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冲这张嘴,不出意外的散发着恶臭。但是众将闻言却是露出诡异之色,看向赵盐亭的目光,充满了狐疑。
这个家伙,真有可能收了秦镇的好处,才这么说,这么做的吧。
赵盐亭城府极深,又知道自己是众矢之的。对于众将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怒视了冯冲一眼,然后站起来走了。
他后悔了,今天的话真不该说啊。
众将见状,也是一一的站起离开了。眨眼间,便只剩下了卫襦。她犹豫了一下,才站起来走到了内帐门口,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尽管大内侍卫们很勤快的收拾,但是现在天气炎热,内帐中还是充斥着男人的汗臭味。
卫襦第一次进入吴年的内帐,觉得羞涩,不由得面颊微红,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抬眼看去,吴年坐在床沿上,微微低着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余怒未消的摸样。
卫襦来到了吴年的身旁,紧挨着坐下,伸出小手握住了吴年的大手,柔声说道:“大王。虽然赵盐亭出的主意,有违你的原则。但我认为是个好主意。”
“你竟然也认为这是好主意?”吴年惊讶的看着卫襦,一时间忘记了愤怒。她半个家族的人,被蒙元所杀啊。
而秦镇这个汉奸,却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她应该恨他才对。
卫襦摇了摇头,说道:“有句俗话。除恶就是行善。反过来。如果放过一个恶人,可以拯救很多人的命,为什么不做?”
“一旦秦镇打开安定城。我们赢面更大。我们的损失就会减少。”
卫襦眯起了眼眸,泛起了冷厉之色。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大王向来守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饶过秦镇,就饶过秦镇。说不饶就不饶。”
“但是将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我听说秦镇向来飞扬跋扈,大王可以派人紧盯着他。如果他或者他的家眷犯法,就可以借故把他杀了。”
“就不算是违背承诺。”
吴年更惊讶了,一双虎目直勾勾的看着卫襦,仿佛是在看陌生人。卫襦被他看的久了,脸似火烧,微微低下头来。
吴年是真没想到。往日里他们说话,很少谈论阴暗的东西。
卫襦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这类的事情。
先答应下来,后借故杀了。
真是阴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