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斌仍在犹豫不决,苏越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麻痹的!给脸不要,那你什么都别要了吧! 这一刻苏越的胸中全是杀机,十七也嘲讽的看了严斌一眼,就拉开了大门。 看到苏越大步出门,严斌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 光禄寺的差事其实不少,可对于如坐针毡的潘志涛来说,赶紧回家去想个对策才是王道。 当散衙的时间到后,潘志涛第一个就冲了出去,引得那些同僚们都好奇不已。 到了家之后,潘志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都不见。 咋整啊? 差事办砸了,而且还写下了认罪书,要是被商葛知道的话,潘志涛知道自己就完了。 解释? 潘志涛摇摇头,商葛哪里会听他的解释,多半会在此后的日子里给他无数的小鞋穿,直到他待不下去了,主动求去。 至于赶尽杀绝,潘志涛觉得商葛不敢。 这年头,谁的手头上没有上司的把柄啊! 正为难间,有人在外面敲门,潘志涛不耐烦的道:“何事?” 门外沉默了一瞬,然后一个声音传来。 “潘大人,我家少爷有请。” 这是我的家吧? 潘志涛突然觉得后颈发凉,喝问道:“你家少爷是谁?” “苏越!” “老爷,您不吃饭吗?” 潘志涛出门时,他的妻子诧异的问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 潘志涛的脚步虚浮,刚出大门就看到了一辆马车。 十七鬼魅般的又冒了出来,“潘大人,我家少爷就在车上。” 潘志涛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上了马车。 车里的苏越正在看书,书的封皮是‘尚书注’,让潘志涛的心中暗自敬佩。 看看人家苏越,明明只是个庶民了,可依然是勤学不辍,怪不得能当皇太孙的老师啊! “来了…” 苏越念念不舍的合上书,书本合上的瞬间能看到几个字:奴体力不支,亲哒哒…… 这文人写书,果然是荡而不YIN啊! 比以后那些通篇的嘶叫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潘志涛忐忑的假笑道:“苏先生此时还在城中钻研学问,真是吾辈的楷模啊!” 苏越把书收起来,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这才缓缓的道:“潘大人,你的死期到了!” “呯!” 潘志涛心中大骇,急切之下就想起身,结果就撞到了车厢的顶部,让苏越有些心痛。 玛德!回家得检查一下被他撞裂了没有。 潘志涛一屁股坐下后,马上由坐改为跪,作揖道:“苏先生,下官不过是听从上官的安排,罪不至死啊!” 这时候的潘志涛,满脑子想的就是皇太孙汉仪。 皇太孙要想寻个罪名干掉他,那真是太容易了。 苏越看到这厮的嘴脸,不禁感叹着这封建皇朝官场的堕落。 哪怕是前世明朝的老朱杀贪官杀的人头滚滚,可人的贪婪却是杀不绝的。 又何况是当下的龙朝呢!那么清官还有吗? 肯定是有的,不过人数在以令人感动的速度中不断减少。 潘志涛自己的屁股不干净,再加上有把柄落到了苏越的手中,所以连尊严都不要了,直接下跪求饶。 丑态毕露啊! 苏越捂着额头道:“你的手脚不干净,你的认罪书还在我的手里……” 潘志涛一个激灵,马上就俯身道:“还请苏先生饶我一次,下官此后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色厉内荏的家伙! 苏越担心夜禁,于是就道:“我不瞒你,这事我是不准备轻易放手,而目标就是你的上司……” 原来目标不是我啊! 死里逃生的潘志涛来不及擦去冷汗,就赶紧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苏先生,严斌此前用各种手段,曾经逼垮过三家酒楼,罪不可恕啊!” 才三家? 苏越以为起码得有十几家才对,不过严斌只是一介普通人,不值得在他的身上耗费精力。 “口说无凭……” 苏越幽幽的道,同时拿出了纸笔。 潘志涛接过纸笔,舔饱墨汁后,毫不犹豫的开始写苗远的罪证。 苏越看着伏在车厢里奋笔疾书的潘志涛,不禁觉得人果然是开不得头。 如果说潘志涛的第一次交代是雏,有些艰难和麻烦,那么第二次他的表现的就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妇人,主动性多了不少。 潘志涛是商葛的亲信,不然这等凭着官身来讹诈人的事也不会让他来干,所以他对商葛同样是知之甚深。 当看到一张纸都不够写后,苏越又递来一张纸,然后拿起写好的那张仔细看了起来。 啧啧!好记性! 上面写着商葛受贿,以及利用职权倒卖光禄寺物资的事项,细致到了一只鸡,一坛酒。 而且上面连行贿人的名字和出处原因都有,简直都可以直接拿去审案了。 潘志涛用了三张纸才写完,签字画押后,他满心期待的抬头,却看到苏越正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真尼玛的恐怖啊! 苏越相信平时潘志涛在商葛的面前一定是谦恭而忠诚的,可当面对着威胁时,这人马上就换了副嘴脸,变化之快,让人吃惊。 潘志涛被这目光盯着有些难受,半饷才忐忑的道:“苏先生,下官……” 苏越面无表情的道:“你辞官吧,可保你无事。” 任何一人看到这份罪证后,都不会认为商葛还能活下去,而作为他的亲信,潘志涛当然难免殃及池鱼。 潘志涛从话里听到了不祥之意,顿时鼻涕就下来了,哀求道:“苏先生,我真是冤枉的啊!这些事都是商葛做的,下官不过是经手了几次而已……” 这人居然只流鼻涕而没有眼泪,让苏越有些恶心。 “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做。” 苏越挥挥手,就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如果没有前面的一份签押罪状,苏越觉得潘志涛今日不可能会交代。 这就是钓鱼啊! 一步步的把潘志涛钓到了自己的手心里,最后重重一击,让他心神失控之下,只得屈服。 包括今天在光线比较差的马车中见潘志涛,这些细节都是苏越来前想好了的。 和潘志涛的失魂落魄相比,汉仪最近显得有些意气风发。 自从汉平帝答应带他去北征后,同时也让他参与了一些政事。 “苏兄,那些人虽说言语尊敬,可却对我有些轻视……” 汉仪有些苦恼的道,顺手在盘子里拿起一块柿子干,用力的嚼着,一脸的深仇大恨。 苏越懒洋洋的道:“在那些人的眼中,你不过是名新丁,乳臭未干,如何能服众?所以啊,最后还是要用手段来说话。” 汉仪努力的吞下香甜的柿子干,皱眉道:“可我初介入政事,不好大开大合,难啊!” 苏越笑道:“你马上就要去北方,在走之前,给他们一个惊喜倒是不错。” 听到苏越的话中有些言外之意,汉仪喜道:“苏兄,可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苏越呵呵笑着,拿出了两份供状递给汉仪。 汉仪接过供状,开始看的是潘志涛勒索威胁的那一份。 “啪!” 看完后,汉仪激愤的拍打着桌子,只是苏越却瞥到他拍桌子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拍疼了。 “无耻之尤!” 看到汉仪这般气愤,苏越在‘老怀大慰’的同时,也是劝道:“这种事到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平常心即可,你再看看其它的吧。” 等汉仪翻看着潘志涛的第二份供状后,顿时就傻眼了。 居然是光禄寺? 光禄寺是个油水丰厚的部门,每年里面产生的耗费不菲,有人从中肥私当然是不可避免的。 “居然是商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