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筱在边上尴尬的笑着,等汉仪走了之后,才领着苏越进去。 王府的风景自不必多说,到了主厅里,外面站在十多个战战兢兢的仆役和丫鬟。 “呜!” 苏越刚走到主厅外面,就看到前方一个黑影正飞过来,看那方向正好是冲着自己的脸部。 没啥说的,苏越马上就一个马步蹲了下去,黑影从他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嘿嘿!没砸到我! “噗通!” 苏越只觉得浑身发凉的缓缓转身,就看到公孙筱已经倒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正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居然是一只刀鞘! 卧槽!里面这是要开片了吗? 那些下人们看到公孙筱中招后也不管,面无表情的模样告诉苏越: ——这只是毛毛雨而已! “哎哟!痛死本王了!” “痛死本王了!” 里面的喊声分明就是汉离,苏越一个激灵,心想难道是来了一位高手,把汉离给打趴下了? “嘶!苏越怎地还没来?公孙筱呢?死哪去了?办点事都办不好,本王要他何用!” 苏越听到这话,这才敢走进去。 宽敞的大厅里,汉离正坐在装饰着珠宝的椅子上,右脚搁在左脚的大腿上,不住的揉捏着脚面。 看到苏越进来,汉离怒道:“公孙筱那厮呢?难道是不敢进来了吗?” 苏越也不说话,只是指着外面。 “叫他进来!” 知道敬畏就好,汉离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边上站着的几个侍卫马上就出去了一个,瞬间就回来了。 “王爷,公孙干户他……他…” 汉离指着自己边上的椅子,示意苏越坐,然后喝道:“他什么他!还不叫他滚进来!” 侍卫哭丧着脸,指着外面道:“王爷,公孙干户他晕了。” “什么?”汉离马上就起身,拎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把长刀就叫嚣道:“谁敢动本王的人!” 等那只刀鞘被送进来后,汉离尴尬的看看苏越,“赶紧抬他去见医。” “你们都出去!” 挥挥手赶走了所有的人,汉离才气呼呼的道:“汉建平居然敢陷我于不义,下次见到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等他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却看到苏越正在翻看着兵书,就没好气的道:“苏越,你给我出个主意,这事怎么弄?” 苏越把书放下,慢条斯理的道:“王爷觉得建平王可敢做这等事?” 汉离犹豫了一下道:“他不敢,小时候就被我揍过,他怎敢!” 苏越摇头道:“这事可说不准,你想想啊,建平王在京城花钱大手大脚的,他哪来的钱?” 汉建平一介庶子,就算是有封地,可按照前段时间的花销方式,他早就该破产了! “呯!” 汉离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这厮不是好人!好得很,我马上就去肃州!” 说着他就把长刀纳入被自己踢出去,砸昏了公孙筱的刀鞘中。 走出几步后,汉离讪讪的回身道:“你也不劝劝我,亏我把你当成了朋友!” 苏越淡淡的道:“建平王做事谨慎,我判断那钱应该是香玉儿欠下的,一部分给了建平王当做在京城的花销,而另一部分……搞不好被那个女人给拿走了。” 汉离颓然坐在椅子上,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北平,不然汉平帝一怒之下,很有可能会把他赶到封地去。 可要让他咽下这口气,而且还要背着一身的债务呆在京城,那他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苏越想了想:“敢问王爷,那香玉儿可是你的人?” “屁!” 汉离粗俗的道:“我不过是睡了几宿,那女人就黏了上来,哪能算是我的人!” 苏越挑眉道:“那不就结了?你只需这般对外说,就说那香玉儿是建平王的人,专门在京城为建平王敛财,债务和你没关系就成了。” “好主意!” 苏越出王府大门时,居然是汉离亲自送出来的。 “王爷太客气了,告辞了。” 告别了汉离,苏越又看到了舒然。 “苏先生。” 舒然就像是个地下工作者般的摸了过来,低声道:“皇后娘娘震怒了,说是要给建平王一个教训!” “什么教训?” 苏越减缓马速,等舒然并行时问道。 舒然低声道:“娘娘准备让太孙去查亲军的勾选之事,等查出结果来,再收拾建平王。” “南隆啊!” 苏越也想到了皇后的意思,这是在敲山震虎! 京城诸卫中出现了那么多的南隆籍的军士,那么就说明不但是有权贵在里面操控,南隆那边肯定也有人配合。 而此时的肃王就在肃州,南隆其管辖之下,只不过惶惶而不可终日,根本就没胆干这种事。 “难道真是他?” 不过这是皇家的家务事,苏越没兴趣去干涉。反正有太孙母子和汉离在盯着建平王,苏越估计那货知道后得哭了。 至于那笔钱的下落,苏越不禁为香玉儿这个女人的胆大心细而感到惊讶。 这笔钱的数量汉建平应该是不清楚,而当消息传到北平时,汉建平知道了也会认为是香玉儿为了他的花销而借贷的。 汉建平有难喽! 回到家,苏越对绮薇感慨的道:“这女人啊!要真动起心眼来,男人还真不是对手!” 小玲儿放下账簿,绮薇放下话本,两双美眸就瞟了过来。 “夫君可是被外面的女人骗了?” “没有的事!” 苏越就把香玉儿的事说了出来,叹息道:“这女人既然有了那么多的钱,为何还要追着建平王去呢?” 难道他们是真爱? 可要是真爱的话,香玉儿也不会干出这种给汉建平添乱的事来啊! 女人好复杂啊! 苏越正在感叹的时候,绮薇却分析道:“夫君,香玉儿要是独自一人出去,估摸着不但钱保不住,弄不好连命都没了呀!” “啪!” 苏越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过打的是额头。 “我咋就这么笨呢?” 苏越懊恼之后,就涎着脸挤到了她们的中间,嘿嘿笑道:“绮薇果然是冰雪聪明,为夫真是望尘莫及啊!” 绮薇娇媚的横了他一眼,“夫君谬赞了,妾身只是想着女人独身的艰难罢了。” 说到这个,夫妻俩都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当年庞映菱的大夫人乾纲独断,直接命人来苏家,就在老苏的丧礼刚结束的时候,提出了断交。 而那个苏越也是个倔脾气,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可等中人一走,双重打击之下的他就崩溃了。 而绮薇则是果敢的为自家隐忍复仇,也不知道怎么从南方到的京城,就此守着苏越。 “绮薇,这些年苦了你了。” 若是没有亲身经历,绮薇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苦楚和艰难! 绮薇微微一笑:“不辛苦呢。” 苏越正准备握住绮薇的小手,可却感觉小蕊和小玲儿的目光在往他的这边射来。 “小孩子家家的,该忙啥就忙啥去吧!” 苏越嘴里这般说,可身体却纹丝不动,一脸正色的表面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绮薇正在满满的回忆中,可身后却摸来了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摩挲着,好像是在写字。 “夫君……大白天的,蕊儿她们还在呢!” “不是我!” “哈哈哈哈!” 一直到晚饭时苏越都在暗乐,而绮薇的脸有些粉红。至于小玲儿,她正垂头丧气的在数饭粒。 “吃吧,不吃想晚上躲在被子里吃点心吗?” 绮薇一脸嫌弃的点点小玲儿的额头道:“上次你吃了满床单的点心渣子,丫鬟都抖了半天。” 小玲儿低头装死狗,苏越见状就夹了她喜欢吃的红烧肉过去,说道:“你还长身体呢,可不许饿着,到时候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