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把细针在蓝色的火焰上烤了一下,然后对汉琳说道:“疼就对了,你这个疼还生水泡,就是二级,仔细的养,十日内就能初步痊愈。” 这可比先前那个请来的大夫说的时间短不少,而今天已经饱尝双手不能动这种痛苦的汉琳急忙点头应道:“苏越,那你快点啊!” 苏越莞尔一笑,然后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汉琳眨巴几下大眼睛,然后顺从的闭上。 苏越端住汉琳的手,用细针在水泡的底部轻轻一刺,接着马上就用棉签把渗出来的液体擦掉。 就这样,苏越小心的把那些水泡全都刺破,然后才用装在瓷罐子中的烫伤膏给她敷上。 “感觉怎么样?” 苏越看到汉琳一直在闭着眼睛,只有那长长的睫毛在颤动,就问道。 “好了许多呢,好像有些凉凉的。” 汉琳睁开眼睛,看到那些水泡都没有了,就兴奋的说道。 苏越起身道:“我留下些药物,签子蘸着这种消毒水给汉琳擦,然后再敷药。” 俊楚已经在记录了,苏越见状就补充道:“记住了,汉琳的手心不许去碰其它东西,每次换药或是弄脏了,马上就用瓶子里的水擦拭。” 等俊楚记录完毕后,苏越揉揉汉琳的头顶,安慰道:“最多十日,我保证汉琳就能去爬树了。” 汉琳看到手心没有了那些草药,而且凉悠悠的很是舒服,就嘟嘴道:“我没爬树。” “好,你没爬树,都是大黄爬的。” 苏越想起汉琳偷偷的和大黄去爬院子中的那棵小树上摘果子的事就想笑。 这闺女被养野了呀! 皇后悲伤的看着自家女儿,觉得苏越是在纵容着汉琳远离淑女、贵女的阳光大道。 汉琳既然问题不大,苏越就想回去了,可正好有人来传汉仪,所以苏越只得在俊楚的陪同下出宫。 随着皇苏越帝回京,宫中的人脚步都加快了几分,看到苏越两人都纷纷避让。 俊楚把方醒送到宫外,低声道:“刚才王建伟在陛下的面前告了你一状,说是你跋扈纵马皇城,还把阻拦的隐龙卫干户差点抽瞎了眼睛。” 苏越恨道:“当时我心急,那厮居然满脸通红的伸刀拦截我,要是惊马了怎么办?就算是没摔到我,可要是撞到别人算谁的?” 俊楚点点头,“这事在陛下那里已经过了。” 过了的意思就是汉平帝已经处理完毕了。 苏越好奇的问道:“既然我没事,那家伙怎么样?” 俊楚忍笑道:“那个干户我不知道,不过等你回去的路上就能看到陛下是怎么处分王建伟的了。” 苏越心痒痒的就想走,可临走前他又问了一句:“老楚,咱龙朝的官员上衙时间喝酒没人管吗?” 俊楚想了想也不得要领:“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不能喝的吧。” 苏越大笑着上马,打马而去。 “可这不成啊!” 俊楚知道苏越的意思,可他却不敢去散播隐龙卫‘上班’时间喝酒的事。 想想龙朝这么多的官吏,谁还没个应酬啊!要是来个禁酒令,梁中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还真是扛不住。 回过身,俊楚看着皇宫正殿方向,嘴角微微翘起。 到了他这个地步,在宫中必须要有盟友。但盟友之间却只能是利益交换,不能交心,也不敢交心。 想起今天传来的消息,俊楚不禁为那位的立场转变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管他呢!只要双方都存在着彼此需要的利益,那么这层关系就颠覆不破。 苏越抱着疑惑,一路慢悠悠的到了正阳门外,左右扫了几眼,可却没看到俊楚所说的‘处分’。 可等苏越放弃寻找,决定回家时,却在城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越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等看清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听到了苏越的笑声,就把身体侧转,避开了和苏越对视。 苏越驱马过去,绕着那人转了半圈,板着脸道:“居然能在这里看到王大人,让我对大人的忠心佩服不已。” 两边的军士都低下头,只是身体在微颤着,显然是在忍笑。 王建伟羞愤欲死,先前他还以为苏越会倒霉,可没想到才出来不远,就被汉平帝的侍卫追上了。 “陛下令王大人在正门看守一个时辰,不得有误。” 既然被发现了,王建伟也就无所谓的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苏越。 衣服正常,身体正常,一切都正常。 陛下为何会放过他呢? 那太孙现在怎么样了? 苏越看到王建伟在沉思,就摇摇头道:“王大人,这隐龙卫你得好好的管管了,大白天的就酗酒,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难道就迷迷瞪瞪的去办?” “你在教本官如何掌管隐龙卫?” 王建伟不屑的看着苏越,“就你这样的,到了我隐龙卫,王某敢担保,一个时辰之内就能让你乖乖吐实!” 苏越哈哈一笑:“王大人,嘴硬没好处,之前那人就是酗酒了,我亲眼所见,走路都和螃蟹一样的横。” 王建伟心中大怒:你这是把我隐龙卫的人比做是螃蟹吗? “且看此物横行到几时……我们走!王大人,今日可是要记得领两份俸禄!” “哈哈哈哈!” 回到家后,苏越叫来了瘦猴和十七。 “那干户此番恰好和我相遇,而且还喝了酒……” 苏越有些怀疑的道:“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们去查查,看看那人今日是怎么喝的酒。” 瘦猴兴奋的道:“少爷,可是今日被您抽了一鞭的那个家伙?” 十七觉得瘦猴太活跃,担心苏越会生气,就一把揪住他往外走。 “少爷,少爷……” 瘦猴的‘惨嚎’声并未让苏越释然,他想着今天那干户在正门的丑态百出,就觉得不大对头。 “叫那混账来!” 回到衙门的王建伟脸色发黑,让那些手下连走路都是踮着脚尖,生怕惹怒了这位大佬。 等那干户到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肿的,一是鞭痕处的伤口,二是睡多了的水肿。 “大人。”那干户本就带着些被叫醒的怒气,看到王建伟后,就欣喜的问道:“大人,可是那小崽子要完蛋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王建伟的脸颊颤动着,强行压下了火气,问道:“你今日为何会惹了苏越?我要实话!” 那干户浮肿的眼睛勉强睁大道:“大人,今日属下只是想拦住他,真的,只想拦住他,然后羞辱他几句。可没想到……那苏越这般的凶蛮。” “啪!” 王建伟一拍桌子,喝道:“我要实话!你今日和谁喝的酒?说了些什么?若有一字错漏,本官活剐了你!” 那干户一个激灵,马上就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的交代了今天的行程…… “……上午完事后,属下遇到了城中的青皮赵二,就和他喝了一顿酒,然后就在正门那里躲躲日头……” 王建伟眯眼问道:“那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嗯?” 那干户抬起头,努力的回想着…… ...... “那赵二家就在这!” 十七看着眼前这个小院,就给了瘦猴一个眼色。 两人一前一后的翻了进去,看着小院里乱七八糟的摆设不禁有些疑虑。 这么乱的地方,看着就像是被空置了多年的房子,会有人住吗? 十七正犹豫,可瘦猴却指指里面,示意有人 两人摸到一间房门完好的屋子外面,此时十七已经听到了里面的鼾声,就对瘦猴比个大拇指,毫不犹豫的就是一脚。 “嘭!” 刚踢出去十七就后悔了,感觉就像是踢到了纸做的房门。 而且房门倒地后,那散发着霉臭味的飞尘让两人也是大吃苦头。 不等灰尘散去,瘦猴和十七就扑向了屋子里唯一的家具:那张床。 床上的大汉面色潮红,正迷迷煳煳的睁眼,可看到的却是两道身影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