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楚心道:就是这样才不好弄啊! 等他看向苏越时,就见到苏越正在吸气。 “杂碎们,都给我听好了!” 苏越的肺活量不错,声音也不小。 “给你们二十息的时间,主动出来的能少受罪,不肯出来的,隐龙卫的酷刑在等着你们,还会带累家人!” “负隅顽抗者,家人全部流放苦寒之地!” 说完里面一阵寂静,接着有人喊道:“去尼玛的!有本事你就进来!” 苏越回头道:“记住这个声音。” 十七笑道:“老爷放心,记住了。” 俊楚在心中为这人默哀片刻,没等反应过来,里面就已经开打了。 “放我出去!我儿子才五岁,去了那种地方只能等死……”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人了……” 当屋里传来了一声尖叫时,苏越喝道:“冲进去!” “嘭!嘭!嘭!” 房门纷纷被踢开,随即里面一阵杂乱的打斗声,喝骂声,片刻即停。 一个个男女被提熘了出来,苏越带人进去一看,只见地上都铺着一层稻草,稻草上躺满了孩子。 这些孩子大多在三岁到五六岁之间,此时双目紧闭,刚才那么大的声音都没吵醒。 “叫大夫来!” 苏越的脸颊颤动几下,转身出去。 外面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男女,其中一个男子被拎在最前方。 “伯爷,刚才就是此人叫嚣。” 十七垂下火把,让苏越看清了男子的脸。 五官端正,甚至还能看到一丝正气,算得上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现在你出来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你?” 苏越伸手接过那根铁棍,就在男子面露哀求之色时,用力的抽打出去。 “饶命……” “噗!” 男子被一棍抽打在脸颊上,嘴巴一张,一口血水混合着几颗大牙喷了出来。 苏越丢掉铁棍,坐在苏北沙找来的椅子上,沉声道:“马上讯问,我要知道以往那些被拐的孩子被卖到哪去了!” “伯爷,这人就是冯先生。” 这时两名军士把那个儒衫男子带来了。 “跪下!” 两名军士在冯先生的腿后一踢,先前被踢断的膝盖部位强行弯曲,冯先生顿时就惨嚎起来。 “啊……” 伴随着院子里那些被拷问的男女惨叫,汉仪也来了。 “苏兄,可有什么收获?” 苏越皱眉道:“且等他们叫完了再说。” 这些拐子大多都是人精,知道朝廷对待拐子的态度歷来都很严惩,所以都拼命的在为自己开脱。 “大老爷,小的只是做饭的啊!这些事小的都没沾过手……” “是他们逼着小的去拐孩子,小的誓死不从,后来被打的受不住了,这才……冤枉啊!” 就在这些辩解声中,十七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都是些小巧的刑具。 “冯先生,我家老爷忙碌,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成不?” 瘦猴已经带人护送着绮薇和两女回家了,所以十七得到了单独展示自己用刑功力的机会。 冯先生痛的不住嘶吼,可他知道,说出来是死,而且死的很惨。 “看来冯先生是不准备说了?” 十七笑眯眯的拿出一把小钩子,顺着他被踢断的膝盖就挖了进去…… “啊……” “汉琳怎么样?” 苏越被惨叫弄得耳朵都在嗡嗡响,他起身和汉仪去了外面。 汉仪笑道:“琳儿现在的胆子大了,刚睡着,我去看了一下,睡的挺沉的。” 苏越莞尔道:“这是好事。” 这时大夫也来了,进去后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孩子们的哭喊声。 “额滴神啊!” 苏越愁眉苦脸的道:“早知道就叫些宫女嬷嬷一起来就好了。” 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会哄孩子,结果闹得一塌煳涂。 “殿下,伯爷,是醉心花。” 大夫的结论没有出乎苏越的预料。 醉心花也就是曼陀罗,能让人无梦昏睡。 但是小孩子被曼陀罗花麻醉,身体差的会出现痉挛等现象。 “伯爷,冯先生说了,在冼州。” “冼州?” 苏越想起了一句诗:烟花三月下扬州。 希望这时候应该还没有什么瘦马出现吧? 汉仪看到苏越有些沉吟,就说道:“冼州当年靠着开中法出了不少盐商,龙朝国内内河开通在即,冼州以后怕是会成为我龙朝的一个重镇!” “饱暖思**嘛!” 苏越的话里带着些冷意。 俊楚夹夹腿,愤怒的道:“果真是毫无人性!该死!” 苏越嗤笑道:“商人,特别是没有管束的商人,他们就像是一群贪婪的蛀虫,恨不能把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但是抑商不是一个好主意,反而会让某些人从中获利。” 此时朝中已经有了抑商的声音,不过不是主流。 汉仪看着那些被带出来的拐子道:“当年禁止民间出海经商,怕的就是里外勾结。” 这话只说了一半,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皇权对于打开国门的恐惧。 “回家睡觉。” 苏越看到那些孩子哭哭啼啼的被抱出来,心中终于是安稳了。 回到家中,绮薇和小蕊问了拐子和孩子的事,苏越交代了些事情的结果,引得两个女人叹息不已。 “那些人怎地这般的歹毒!” 小蕊单纯的认为都是拐子的错,可苏越却觉得问题出在买方。 “没有买卖就没有这些事情,一句话,市场决定供需关系。” 苏越不管她们听没听懂,总结道:“而官府的纵容就是在同流合污!” 这个道理汉平帝当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怒不可遏的又砸烂了一个镇纸,然后喝道:“马上令人去,拿了那些人来!” 今夜出了这事,几位辅政大臣都来了,金伟就问道:“陛下,何不如急令冼州府拿人呢?” 汉平帝气咻咻的喝道:“冼州府!冼州府!蛇鼠一窝!” “令……” 谕旨一下,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心想诸卫今晚的表现太差,大概又要来一番人事震动吧! …… “老爷,宫中有人来了!” 苏越正睡得迷迷煳煳的,听到喊声勐的坐起来。 卧槽!不会是老皇帝要跟我算账吧! “不就是说了陛下驾到,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苏越起身,把手枪别在后腰,就去了前院。 等到了前院,苏越看到只是来了个太监和十多名侍卫,就把心放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 苏越呆呆的接过圣旨问道:“为何要我去冼州?” 整个京城那么多人,你老揪着我不放是啥意思啊? 想起明天的假期没了,这让已经规划好了明日游玩行程的苏越郁闷不已。 匆匆告别家人,苏越就去了永夜都卫的营地。 此时永夜都卫已经接到了消息,营中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从京城到冼州府距离不近,汉平帝又要求尽快赶到,所以苏越准备先带骑兵过去,步卒在后面跟上。 十七的斥候百户,还有另一个骑兵百户,两百多人,加上那个被绑在马背上的冯先生,总算是齐活了。 “出发!” 烟花三月下扬州,冼州府位置当于要冲,于前世的扬州差不多。自建府以来,每逢经济发展旺盛期,冼州府总能引领风骚。 天亮了,冼州府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几个军士揉着眼睛,不耐烦的冲外面喊道:“都退退啊!别挡着路!” 冼州府自从朝廷的开中法之后,盐商开始猬集于此,而且这些盐商大多和官府的联系密切,每天早上都有运送食盐的车队进出。 得罪不起啊! 城门里的一熘车队早就停在了那里,听到喊声后,坐在第一辆牛车上的瘦脸男子笑道:“看来老爷的银子没白使啊!” 城门终于被拉开了,几个军士正想闪开,可其中一个感觉不大对劲,就仔细看了一眼。 “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