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告密?” 苏越有些不解。 汉琳哽咽道:“皇爷爷说你禁足期出门,不是我告的密。” “哈哈哈哈!” 苏越不禁大笑起来,汉仪也是忍俊不禁,上去安慰道:“没有的事,汉琳别往心里去。” 一滴泪珠从汉琳的下巴掉落,她停住了哽咽,不信的道:“真的吗?可是我刚才和皇爷爷吵架了.” 呃…… 苏越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琳儿,你跟陛下说了什么?” 一个嬷嬷进来给汉琳擦去泪水,她才握紧小拳头,一脸义愤的道:“我说皇爷爷偷听,然后说……我不喜欢他了。” 啧! 苏越有些牙痛,和汉仪面面相觑,最后只得找来了俊楚。 俊楚的表情有些古怪,提起汉平帝的反应时,他的表情就更古怪了。 “陛下好像有些……不渝,还有些……恼火。” “你这算是白说了老楚。” 苏越觉得这事可大可小,于是就找来汉琳劝道:“这事只是陛下的障眼法而已,那个一百石俸禄无关紧要,陛下更不会去偷听你说话,明白吗?” “真的?” 汉琳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忧。 “可是我都说不喜欢皇爷爷了……” “没事,回头你送些东西过去,保证陛下转怒为喜。” 苏越去了内院,回来时手中多了几副眼镜。 “陛下看奏折伤眼,你把这个送去,总有一副适合他。” 乾清宫中,汉平帝正在看奏折,时不时的把奏折拉远,身体也不自觉的微微后仰。 大太监正接过一杯茶,准备送过去,可抬头却看到了门外的汉琳。 “陛下,小公主来了。” 大太监把茶杯放在御案上,低声道。 汉平帝轻哼一声,抬头就看到了正依在门边,怯生生看着自己的汉琳。 “何事?” 汉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来,背在身后的双手递过去,喏喏的道:“皇爷爷,汉琳错怪您了,这是汉琳的赔礼。” 汉平帝的眼神有些恼火,盯着汉琳。当看到汉琳的小嘴一扁,大眼睛里水光盈盈时,才勉强的道:“拿过来看看。” 大太监接过东西,啧啧夸赞道:“陛下,这叆叇可比上次的精致多了。” 叆叇,就是上次朝廷船队出海带回来的贡品,不过都是近视镜,没有老花镜。 总计有五副老花镜,汉琳走到案前,热情的推荐道:“皇爷爷,您试试吧,看哪副眼镜适合。” 汉平帝不情愿的拿起一副眼镜戴上,汉琳狗腿的拿起一份奏折,从远及近的送过去。 连换了三副眼镜,汉平帝才能以正常的角度看奏折,他问道:“可是苏越给的?” 汉琳嘟嘴道:“是,不过是琳儿孝敬皇爷爷的。” 连这个功劳都要抢啊! 大太监的嘴角噙笑,汉平帝也是放松了眉头,故作严肃状道:“那看在汉琳的面子上,朕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去吧,不过不许在宫中烧火。” 得到原谅的汉琳欢呼着就跑了,汉平帝微微一笑,然后拿起了一本奏折。 “……殿下近日查看韩国、岛国图册,隐隐似有吞并之意。韩国,我龙朝之屏藩也,太祖高皇帝所列不征之国……” 那场大雪的痕迹已经完全消退了,泥土被雪水浸润的有些松软,正是动工的好时机。 苏越这次汲取教训,所以坚决就站在苏家庄的范围之内,对着那边的工头喊道:“要砖瓦房,一定要坚实,若是不能用五十年,本伯一定会去把你家给拆了!” 工头赵永安苦着脸道:“伯爷,五十年后小的早就不在了。再说您下的本不够,不然小的能把这砖房修的比宫中的还好。” 苏越一脸地主老财的残忍:“你死了还有你儿子,到时候拿你孙女来抵债!” 这一刻苏越觉得自己肯定是黄世仁附体了,感觉实在是酸爽。 赵永安长得黑黑瘦瘦的,闻言就大喜,急忙躬身道:“多谢伯爷恩典,小的回家一定早日给犬子找个媳妇儿,到时候还请伯爷别忘了今日这番话。” “估摸着您那时最少得是侯爷了吧?” 赵永安虽然昨天才进场,可在和苏越第一次见面后,就发现只要把活干好,那么这位伯爷什么都好说。 “滚!” 苏越气咻咻的道:“怎地,本伯的儿子还没出来,你就挂记着给他生个妾?” 赵永安马上就准备跪下了,可苏北沙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他。 瘦猴最机灵,一句话就打消了赵永安的念头。 “我家少伯爷以后得娶公主呢!” 赵永安看到苏越转身走了,就喊道:“伯爷,侍女也成啊!” “做梦!” 苏越很生气,他想着自己未来的儿子肯定会是人中龙凤,可现在居然就被人觊觎上了。 真是不可忍啊! 不过这儿子什么时候出来呢? 苏越正低头胡思乱想,直到被人给迎头拦住。 “梦兰伯,皇后娘娘来你家了。” 俊楚的面色有些凝重。 “啧!这是为何?” 娘娘出宫去臣子家很少见,因为他得避讳男女、君臣等方面的猜疑。 可苏越没有一点荣幸的感觉,他知道肯定是有麻烦事了。 书房中,皇后娘娘饶有兴致的看着墙壁上的字画,其中一幅他有些眼熟。 正好苏越进来,皇后就问道:“这幅春游图本宫记得是汉仪画的吧?” 苏越笑道:“正是,臣看着不错,就要来挂着,等以后留给子孙。” “换钱还是当传家宝?” 皇后想起苏越最喜欢跟自己和汉仪要墨宝就好笑,这厮还振振有词的说留给子孙,以后说不定能当护身符。 护身符是假,值钱才是真! 苏越讪讪的道:“娘娘法眼无差,臣这是担心后世子孙败家。” 皇后点头道:“子孙繁衍生息,这是天之道也,苏家只要不谋逆,当勿忧!” 这是在给苏家的未来背书,苏越心中感动,躬身道:“殿下关爱,臣铭感五内。” 皇后可不是老好人,老好人也当不了一国的国母。 所以能得到他这般直接涉及底线的许诺非常罕见,连俊楚都在边上给了苏越一个眼色。 ——你娃这次可是要请客哈! 皇后看到苏越脸上的感动,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然后道:“父皇那里对你多有宽容,苏越,你做事莫急,缓缓的来,可好?” 这话就像是父辈的嘱咐,而皇后的年龄也只比苏越的亡父小两岁。 到龙朝许久了,这是除去王胖纸老爹之外第二个对苏越这般亲切的长辈,所以苏越只能是再次躬身。 “苏越感激不尽,殿下但有教诲,敢不从命?” 皇后沉吟了一下:“苏越,岛国有何好处,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一听到是岛国的事,苏越就纳闷道:“臣不过是去了一次台州府,并未对岛国念念不忘啊!” 说到岛国,苏越的心中有的只是仇恨,何来的念念不忘! 皇后点点头:“汉仪近日总是说什么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岛国,除去后患。而欲征服岛国,则必先征服韩国。” 呃…… 苏越抑郁的道:“殿下,那只是臣闲下来时的无聊之语。” “只是无聊?” 皇后似笑非笑的问道。 好吧,看来哥这个民族主义者的身份早就深入人心了! 苏越收起郁闷,淡然道:“殿下,这是太孙的功课之一,关于我龙朝货币的课题。” 汉琳当然不在乎什么书房禁地的名头,所以她才和小伙伴玩了一会儿后,就悄然摸到了门口,并对在门口守着的瘦猴和俊楚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鬼鬼祟祟的靠了过去。 “我龙朝的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