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对此事置之不理,除了江舒儿,该惩治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可她再咄咄逼人,那就会闹出麻烦来了,夜无渊并不想让盛念念被旁人当做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王妃。
“我咄咄逼人?”盛念念冷笑着开口,清凛无温的眉眼里,透着对夜无渊的疏离跟冷漠,“夜无渊,你到了现在,也不过是想维护你的小白莲罢了。”
“别说得你很清高似的,还什么惹来流言蜚语,不过就是不想让你的白莲被我整吗?”
“但我告诉你,我那日若是被刺客杀了,我娘要是中毒身亡了,江舒儿她第一个敲锣打鼓请人来吃席!”
“她都这么不择手段了,我凭什么不能让她血债血偿?!”
夜无渊凝视着她愤怒的脸,“害你的人,本王都赐死了,不是么?舒儿你根本定不了她的罪,她的表哥是个赌徒,除非本王愿意相信,否则他的证词根本可以不予采纳。”
男人顿了顿,又接着开口道,“并且你也清楚,今日这些事情,尽管你手握证据,可里面没有一条,是直接指向舒儿的!你既没有人证,看见舒儿暗中交代她表哥刺杀你,也没有物证,有他们来往刺杀你的信件,信件字迹。”
“所以就算你对簿公堂,处死的还是她的婢女,她根本罪不至死,更何况,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必须留她一命,不想再对她有所亏欠。”
这些年,江舒儿的这份救命之恩,让他也有些累了,他对她的感激之情,已经快被她磨灭完了……
她今日甚至触碰到他的底线,若不是顾念着恩情,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夜无渊并未察觉,自己内心的想法,与以前完全是大相径庭。
可盛念念并不知晓夜无渊的心思,只认为这狗男人就是在为小白莲找借口,“什么狗屁救命恩人,夜无渊你真的可笑!”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偏袒她,见不得她去死!明明双标狗一个,还假装自己无辜,受到了她的牵制!”
“你若是真有这么负责任,怎么不见你对自己的发妻好一些!这么个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老娘现在就要和离!”
她冲着夜无渊拳打脚踢,拳拳到肉确实是用尽了力气。
夜无渊蹙眉,却纹丝不动地任由她发泄,但始终没有放她走,一双星目狭长冷硬地凝视着她。
他听着盛念念三句话都是和离,心里更是闷堵烦躁,忽地死死扣住了盛念念的手腕,眼神沉冷。
“盛念念,解气了?”
怀里的盛念念明显是气笑了,“解气?夜无渊我告诉你,你现在要么杀了江舒儿,要么就放我和孩子们走!”
“你这比贼窝还令人膈应的王府,我真是受够了!”
夜无渊心底那股憋了一宿的气闷瞬间发酵,气血上涌窜进脑门,一身冷冽之气,在白日里徒添上几分霜冻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