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黄权捧着木匣子，有些犹豫。</p>

“去吧……”黄权之父挥了挥手，说道，“既已决，便行之……早些歇息，明日便启程罢……”</p>

“唯……”</p>

黄权再拜，退了出来。</p>

黄父端坐在桌案之后，低垂双目，看着黄权的身影在落日的映照之下拉得极长，身影在桌案之前晃着，似乎是眷念着什么，随后便渐渐的一点点远去，最终消失在门口。</p>

………………中兴剑，自然就是皇权啦，书友大才…………</p>

“叔父大人！我们没得选！必须打，一定要打！”马超跳着叫道，额角处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征西小贼，杀某族弟，毁某部曲，此仇若是不报，马氏如何立足？！”</p>

韩遂皱着眉头，鼻子眼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p>

他娘的，你也知道是你是“马氏”啊？</p>

你马氏难以立足，跟我有半个五铢钱的关系没有？是老子害你失败的么，是老子让你的族弟去送死的么？</p>

当初劝你一起回来，不愿意，好了，现在吃了亏又来叫，是老子欠你的么？</p>

“叔父大人……”马超没有看韩遂的脸色，或者是看到了也装作看不到，继续说道，“如今已是仲夏，即将入秋！叔父！关中秋获在即！若是让征西小贼收了秋粮，缓过气来，稳固关中，昔日必定挥军西进！届时你我将如何自处？”</p>

躲这里不动？</p>

躲起来有个屁用啊！</p>

就算是能够偏安一隅，又能坚持多久？拿贫瘠的西凉去和富庶的关中抗衡？这他娘的都抗衡了几十年了，还不够啊？</p>

“嗯……”</p>

韩遂的眉头松动了一些，这才听起来像些人话么……</p>

这不仅仅是卧榻之畔的关系，这也是韩遂多年来的心愿，他何尝不想入住关中，真正的从披着皮袍改成穿着锦袍，身边不再是一堆堆的，一辈子难得洗两次澡的臭哄哄的羌人，而是香喷喷，水嫩嫩的关中，山东，甚至是江淮美女？</p>

就像是马超所说的，如果征西将军稳定了关中，那么韩遂他的这个愿望，也就宛如镜花水月一般，只能望而兴叹了。</p>

“……说说看，贤侄你准备怎么办……”沉吟许久之后，韩遂终于是开口说道。</p>

“抢光，烧光，杀光！”马超恶狠狠的说道，眼里流露出嗜血的神色，“能抢则抢，不能抢来的就烧！沿途不管是军是民，全部杀光！必须让征西小贼无法于关中立足！”</p>

比起韩遂来，马超的选择余地更小，更没有得选。</p>

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加上马岱的身亡，在家族当中原本已经停息的那些细碎的声音，又重新的叽叽喳喳的冒了出来。</p>

就连那些羌人，看着马超的目光，都发生了一些改变。</p>

这如何能让马超忍受得住？</p>

马超急需一次胜利来稳固在家族，在羌人之中的地位和声望，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p>

然而韩遂依旧是没有松开眉头，马超方才所说的，太过于空泛，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执行目标，也没有进攻的方向，这样子的计划并不能让韩遂满意。</p>

韩遂已经早就过了几句空头口号就能煽动得血液沸腾的年龄，他需要更加实际的，更加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p>

“叔父……”马超走进了一步，降低了音量，继续说道，“征西小贼于下辨武都屯粮转运……我们可以这样……”</p>

最终，韩遂斟酌再三，同意了马超的计划。</p>

看着马超告辞远去的身影，韩遂的目光闪烁，原本有些疑惑的神色很快的就变成了愤怒，旋即又变得有些淡漠……</p>

………………………………</p>

东阿县城。</p>

临近半夜了，城门楼的角落里，传来了些细碎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