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陈国公,不外乎造势、离间、温水煮青蛙。
内阁大学士中有可用的人,世家门阀也可以拉拢,前提是利益。
女帝之所以是个被人欺负的小菜鸡,说白了就是声望不够,无法镇压九州。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圣门将会是铁杆的皇权拥趸。
赵安用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跟女帝讲述定国论。
女帝听痴了。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比心眼未必比得过陈国公,但论不要脸和无耻的程度,绝对是陈国公拍马也追不上的。
“所以你要东宫,是为了安抚皇后,让她铁了心和陈国公决裂,还能帮你张开暗中筹建黑厂的大幕。”
女帝这次是真服了。
一步十算,环环相扣。
赵安说得口干舌燥,两个小时里,跟小金鱼一样连续干了十大碗凉茶,水泡险些爆炸。
女帝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赵安暗暗腹诽,计划没问题,只是存在一个变数,那就是慈宁宫。
洛清霜那个老妖婆藏得太深了,做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但愿她是友非敌,否则只能用极端的手段对付她了。
这一夜,赵安趴在龙床边睡得不太踏实,等大早上睁开眼就看到女帝一惊将脑袋凑到了他身边,睡颜说不出的温婉娴静。
接下来是国丧,女帝的旨意传出皇宫。
乾安老王爷的死讯很快便是人尽皆知,百姓们有口皆谈,或麻木或悲伤。
筹备一事历来由内务府库负责,不过赵安有一个主簿当代理人,倒是可以做甩手掌柜。
“朕想去王府一趟,再拜谒一番老王爷。”
女帝打扮好了,换了一身干练的富家公子的服饰。
赵安知道她担心乾宇为父报仇,被陈国公算计,于是也换了便服,叫来一辆马车,亲自驾车出宫。
王府内缟素翻飞,王公大臣们陆续前来凭吊,哭声响彻天宇。
这些官员哭得都很卖力,甭管真情还是假意,起码请哭丧的钱省了。
在一处偏院等待了片刻,乾宇一身孝服,踉踉跄跄跪在地上,他的气色差到了极点。
赵安也不知道昨晚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哭干了眼泪,跪在地上如同行尸走肉,神情木讷死寂。
女帝说了些宽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