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的大沽河爆发水患,粮食价格正在上涨。”
刚刚收上来的奏疏中,说了一件大事。
刚刚在朝堂上,官员只顾着相互攻讦,这么大的事居然无人回禀!
半个时辰后,赵安陪同女帝出宫,雀儿也扮了男装随行。
大沽河坐落在京畿之西,每年秋就是汛期,为了防止洪涝灾害,朝廷每年都会下发许多银钱赈灾,然而再多的钱发下去,也不见成效。
女帝有心杀贼,却没有能力将朝廷如臂使指,便只能看到百姓受苦。
车马离开外城,只见到许多逃难的百姓,面黄肌瘦地倒在路边,时不时有官兵驱赶,不让他们靠近京城。
显然灾情发生的时间不短了,有年轻的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如同行尸走肉,还有瘦成了人干的小孩,趴在地上啃食所剩无几的草皮。
女帝看在眼里不忍睹视,“朕,又能做什么?”
赵安没说话。
这么严重的灾害隐瞒到现在,也只有陈国公有这个能力。
现在突然汇报这件事,应该是为了圣门入京,如果女帝处理不好,秋闱就是个笑话,圣门一旦失望撤离,女帝再想攫取权柄,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一招釜底抽薪。
赵安倒是有些佩服陈国公的狠毒,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决。
“你有办法?”
女帝很清楚,城里的粮价格肯定暴涨,难民吃不起东西,就只能卖儿卖女。
赵安没吱声,停下马车,来到一棵大树边,温柔的询问一位形容枯槁的母亲,“请问灾情何时发生?”
“半个月了,朝廷不见赈灾。”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那是源于灵魂的绝望和麻木。
赵安轻声道:“告诉我,受灾的地方都有哪些,大概有多少人。”
“沿河的十三乡都受灾了,大桥也被冲垮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我知道农田里都是尸体。”
女人呐呐地说着。
赵安大概算了一下,一乡大概有十个村,一村起码两三百人,也就是说受难者高达数万。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今年庄稼收不上来,一些粮食也泡在了水里,粮食起码要撑到他们到第二年,也就是九个月左右,期间还要有足够的粮种以及修缮,黄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