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往外走去,“不必出来送了,躺着吧。”
宸王和姜盈走到门口,双双跪下:“恭送父皇。”
待那一抹明黄身影渐行渐远,姜盈才缓缓抬眸,心有余悸地看向宸王:“王爷。”
宸王嗯了一声,方才惶恐不安的神色一扫而空,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泽。
“父皇应该还不知道千岐的事情,否则不会是如此反应。”他起身往内殿走去,有些虚弱地在床头靠了下来,“可父皇只说岳父被停职,却没说停职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反倒让我们更加没底。”
说完,冷冷一笑:“父皇越来越老奸巨猾了,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就能让人忐忑不安,借着养伤的名义让我安分,只怕暗中是想削我的权吧。”
姜盈神色一变:“若真如此,我们该如何应对?”
“暂时无法应对,只能乖乖安分一段时间。”宸王冷笑,“连丞相都被停职,这个节骨眼上,做什么都是错。”
姜盈沉默片刻:“庆幸的是,王爷受伤一事和秦姑娘一事算是糊弄过去了,只要父皇不生出猜疑,其他的就都好说。”
宸王没那么乐观。
千岐在容苍手里,他心头就像悬了一把刀,这把刀不知何时忽然就砍下来。
倘若千岐嘴巴不严,直接招出给皇帝也下蛊的秘密,他们的死期就到了。
不过一想到千秋宴,宸王心里又生出更多的希望。
距离母妃的寿诞还有近一个月,往年千秋宴都办得热热闹闹,阖宫喜气,今年父皇虽生气,但心里还想着此事,至少证明他还在牵挂着他们母子。
千秋宴那天他的伤已痊愈,父皇没有理由继续困着他,何况精心准备一份大礼送给母妃,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本分,到时候气氛融融,说不定就能让父皇想起以前那些美好。
这般想着,宸王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
……
走出宸王府,杨德喜恭敬问道:“皇上可要回宫?”
穆帝站在王府外,作势想了想:“去忠义侯府看看吧,自从忠义侯去了南境边关,朕还没去过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