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刀山火海,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争取,该动手就动手。”容苍拿起一本书,“若你手里可用之人不够,孤可以借你几个人。”
顾倚栏深深吸了一口气:“草民不需要人手,多谢太子殿下厚爱,草民先告退。”
容苍没说什么,任由他离去。
直到走出东宫,顾倚栏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不是吓的,他的胆子没那么小。
顾倚栏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然而盯着自己满是汗水的指尖,不是吓的,那是什么原因惊出一身冷汗?
难不成是惊喜过度?
不是。
顾倚栏一步步往宫外走去,感觉眼前一切景致突然间变得不太真实,像是做梦似的,有种梦幻泡影一般的虚幻感。
走出宫门,坐上自己的马车。
车厢里候着一个黑衣男子,看起来沉默木讷,寡淡少言,见到顾倚栏进来时,面上明显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他表情有异,低声开口:“公子怎么了?”
顾倚栏缓缓倚靠下来,像个懒散的贵公子:“阿魇,本公子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个人。”
黑衣男子一怔。
顾倚栏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得眼眶发红,漆黑的眸子里水雾潋滟,眉眼萦绕着夺目又柔弱的光泽。
看得黑衣男子嘴角抿紧,眼底浮现不忍:“公子。”
“原来我也是个人。”顾倚栏抬手捂着双眼,自嘲又苦涩,“这种被当成人看待的感觉……阿魇,你能明白吗?”
黑衣男子点头:“我明白。”
“走吧。”顾倚栏深深叹了口气,眨去眼底水雾,“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晚出去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