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他没料到会有人闯进来。
还温柔地掠去他一颗心。
遇到姜迎以前,云岘不信一见钟情。
上一次心动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活到三十岁,爱情对于他来说早就可有可无。
但是现在他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陷入了酸甜的浪潮中。
云岘开始在无聊时抱着手机等待,等姜迎给他发消息,问他店里还有没有芝士蛋糕。
假如姜迎再聪明一点,他的喜欢应该早就露出马脚了。
芝士蛋糕是店里卖得最好的,但无论姜迎什么时候问,云岘都会说:“还有。”
她没发现他的偏爱。
她也没发现云岘的每一次破格、失态、逾矩都是因为她。
在餐厅那次云岘早就看见姜迎了。
她打扮得很漂亮,和个陌生男人一起。
起初云岘以为是相亲,但观察一会儿觉得两人似乎早就相识。
对面的李至诚吃得津津有味,他却心不在焉,提不起什么胃口。
只是低头又抬头的一瞬,那桌的气氛陡地剑拔弩张。
云岘察觉到不对劲,刚起身还没迈步就远远见姜迎一巴掌落了下去。
他心一沉,加快了脚步匆匆越过半个大厅赶到她身边。
把人护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云岘暗自松了口气。
看她张牙舞爪还要挑衅,他又哭笑不得。
出了餐厅,台阶上姜迎三言两语和他说完了陈年恩怨,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面上再无所谓,云岘也还是听出了委屈。
他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握着人家的手腕,给她通红的手掌轻轻呼气,想缓一缓她的疼痛。
那天姜迎在他面前抽了一根烟。
云岘记得那烟的味道,草莓混着橙子。
姜迎指间夹着烟,安静地吞吐。
云岘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白色烟嘴被润湿,咬在齿间。
烟雾缭绕又散开,她的面容模糊又清晰。
云岘陪她抽完了一根烟,什么都没说。
胡乱冒出来的念头被他强行赶走。
最后他捏着拳头屏住呼吸逼自己冷静下来。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吻她。
陪姜迎去申城参加前任婚礼,云岘原本是不愿意的。
因为他有些弄不懂姜迎的想法,他在她眼里是暧昧对象,抑或只是一个好脾气的工具人?
所以当姜迎向他提出请求的时候,云岘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暧昧是雾里探花,似是而非,是试探和掩藏的争锋,是失控和克制的交织。
但不是这样的不明不了。
云岘鲜少这么焦躁,他一向都是心平气和不慌不忙的样子。
小铁盒握在手里开了又关,他转念一想,要是他拒绝了,姜迎转头找个其他男人怎么办?
所以他又说“好”,给自己找的借口是“礼尚往来”。
也许更准确地说,暧昧是场博弈。
——苦涩又甜蜜的博弈。
婚礼当天,入场时姜迎出示请柬,云岘往那儿瞟了一眼。
上面写着“诚邀姜迎小姐和伴侣云先生”。
绕在心头的薄雾散开,云岘咳嗽了声,偏过头去偷偷抿唇笑了。
表白不是一早打算好的,但香水早就买了,一直想送给人家,没正当理由。
观光巴士上,云岘给姜迎的吻是临时起意也是蓄谋已久。
他早想吻她。
人类需要亲密行为,想要拥抱和亲吻心爱的人,这是本能。
所以在一切刚刚好的时候,他抚上姜迎的脸颊,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月亮挂在云边,他们的眼瞳被彼此占满,心跳频率渐渐趋同。
小舟摇曳,停泊在一湾清澈的心湖。
云岘终于找到了归处。
“信号丢失,世俗抛却,去宇宙遨游,去冒险去爱,让灵魂相拥在云层之上。”
——这是在遇见姜迎以后,云岘赋予【云边】的新意义。
后记
云岘的失眠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习惯性地晚睡,但不再需要借助药物强制入眠。
今晚他选了一本纸书作睡前读物,床头开着一盏夜灯,他安静地享受这静谧的睡前时刻。
姜迎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已经在他身边安稳地睡着了。
翻页停顿的时候云岘偏头瞥一眼姜迎,她侧着身子,呼吸绵长,脸颊肉被枕头挤压,显得圆乎乎的,说不出的可爱。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才把注意力回到手中的书本上。
书是从姜迎书架上拿的,加缪的《夏天集》,有名的那句“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就出自这里。
云岘对文学作品没多大兴趣,纯粹是想借助纸张和文字酝酿睡意。
看了四五页,身边的姜迎突然抽颤了一下,人在睡眠由浅入深时常常会有的不自主反应,在医学上被称为零碎奇乐症,是种正常的生理现象。
姜迎迷糊地呓语了一句什么。
云岘放下手中的书,抬手关了台灯,翻身的同时把姜迎搂进怀里。
“没事,睡吧。”
也许是闻到了云岘身上的熟悉味道,姜迎无意识地搂紧了些,往他怀里更深地钻了钻。
云岘吻在她的额角,轻轻说了声:“晚安。”
然后活学活用地又补了一句:“我不可战胜的夏天。”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怪肉麻的,幸好姜迎没听见。
长夜漫漫,月色温柔,他们相拥入睡,一夜好眠至晨光熹微。
作者有话要说:写番外之前询问了朋友的意见,她说想看云岘的视角。
写完之后我再回看,觉得云边这个故事到这里算是真正的完整了。
感谢喜欢和支持,也祝你们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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