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每年都会去崇明寺进香,净空法师一直避而不见。
三年前萧甫山曾去求医于他,他也是避而不见,只让弟子传话,“祸往者福来。”
萧老夫人参详其意,以为是上上之断言。是以她每年都要去崇明寺烧香拜佛,只求永青早日否极泰来,遇到他的大造化。
萧甫山捏了捏眉间,“哪怕我解甲归田,怕也不能换得他为永青诊治。”
幼菫没成想净空法师还是那般尊贵的身份,倒是看不出来。
不过只要他医术好就足够了。
“或许妾身可以一试。”
幼菫拿出那串佛珠,“当初净空法师曾许诺了妾身一个心愿,以佛珠为凭。”
萧甫山大为意外,他接过佛珠,粒粒光泽油润,应是已盘磨多年。他知道永青身上戴了佛珠,只以为是普通之物,却不曾想有这般大的来历。
崇明寺开光之物甚受追捧,也极为难得,更别说净空法师经年盘磨日日不离手的佛珠了。此佛珠之珍贵,堪称无价。
更何况,它还承载着净空法师的一个许诺。
就这么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宝贝,她就这般随意给永青戴着了,还不吭一声。
若是别人,怕是要把这佛珠来历好好解说一番,也好让别人重视,赞一声她待永青的好。
她仿佛从不在意这些。她做了那么多的事,都是悄不声息,不欲为人知。
想起母亲方才嫌弃地让乳母收走佛珠,他不觉叹气,母亲可知她嫌弃的正是她梦寐以求之物。
“堇儿,你怎没说过它的来历?”
幼菫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说的,它有没有用处,我也不知道。戴上也只是求个心安。”
萧甫山暂时收起诸多疑问,眉头并未松开一些,“虽说净空允诺了你,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他不见得会应下。”
皇上每年都去崇明寺,实则是对净空忌惮的很,毕竟他是有正统的皇家血脉。寺庙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
净空若是给永青医治,破了自己立下的规矩,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幼菫不舍弃,“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您给妾身派一队侍卫,妾身亲自去求他。”
萧甫山从幼菫手中拿过佛珠,“还是我去吧。”
萧甫山走后不久,老夫人又来看永青。
她坐到床边,拉着永青的手不放,脸色悲凄。她身上有檀香的味道,应是去小佛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