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沙县令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者,满脸皱褶,山羊胡子,身上的官服还打了几个补丁。他半垂着眼皮,老神在在地端坐着。
陈县令没了之前愁眉苦脸唯唯诺诺的苦相,弹了弹官袍,慢悠悠说道,“郑大人莫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小老儿岂是那般不识好歹之人?乌雏尚知反哺报母养育之恩,卫沙县受历任荣国公照拂,也该我们回报一二了。”
郑先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拍了下陈县令的肩膀,“陈大人好志气!荣国公也不必你回报什么,你们卫沙县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陈县令山羊胡子撅了撅,哼了声,“大人且瞧好吧!”
郑先不以为意地笑笑,穷乡僻壤,能有什么作为?他猜测秦生应是在祁山做了什么文章,至于卫沙县,是来学习的吧?他们能自给自足了,也算解决了都护府一个大累赘。
傍晚时分,一行人到了清泉城外的西北军大营。
陈县令之前虽见过荣国公,但都是远远地行礼,还从未这般正式被接见过。他激动地连连作揖,“国公爷,下官陈德先,是卫沙县县令。”
萧甫山点点头,伸手示意道,“陈大人请坐。”
陈县令受宠若惊,虚坐在椅子前端,屁股几乎悬空着,荣国公对他这么客气呢!
至于祁山县令黄县令就淡定许多,利落的短须,干净崭新的官袍,处处显示着他的优越感。祁山离凉州近,又是贡献粮草的大功臣,他与荣国公有过数面之缘,还亲切交谈过呢!
不过他还是规规矩矩坐着,丝毫不敢造次。
秦生和秦川则是跪下磕了头。
萧甫山让他们就坐,冷峻的目光看向秦生,“听说你可解西北之困,不知是如何解法?”
秦生第一次见荣国公,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没了在郑先面前的从容,只觉似有一座山逼压下来,让他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强自镇定,将一直抱着的匣子呈了上去,“回国公爷,便凭这些。”
萧甫山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有几个土豆,还有几个红皮的块茎,再就是几个金灿灿的东西。
“土豆本公认识,另外两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