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发髻,突然发现那支紫堇玉簪也不见了!只余一支金簪固定着发髻!那是萧甫山亲手雕刻,送她的生辰礼物!
幼菫慌了,“素玉,紫堇玉簪呢?”
素玉呆愣道,“您从崖底上来时,就没见到……”
幼菫彻底崩溃,坐在悬崖边泪流满面,起先只是低声压抑着哭,哭到最后难以自抑,大声哭了起来。
心口似乎被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近一个月来心中的仿徨不安,担忧,恐惧,无数种情绪在此时倾斜而出。
自得了萧甫山身亡的消息,她一直不肯相信,一直不肯哭出来,怕她哭出来,就代表着萧甫山死了。
可此时,她再也忍不住,萧甫山留给她的还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了!
唯有一个多子石榴,却更让她懊悔痛苦,她怎么就不能为他生个孩子!哪里就需要等那么久了!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她自己!
她该怎么办?
她能找谁哭去?
她着在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能容她放肆哭一场的人?
……
痛苦似潮水挟卷着利刃席卷而来,将她湮没凌迟,鲜血淋漓,痛得无法呼吸。
素玉吓坏了,紧紧搂着幼菫,生怕她一时想不开跳了下去。她张了张嘴,却也不知如何劝说。
“别哭了,你丢的匕首,我来帮你找。”
一声低沉柔和的声音传来。
幼菫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是那个车夫。
幼菫眼中多了丝亮光,转而又黯淡下来,“不必了,悬崖定然很深,太危险了。”
车夫道,“无妨,我不会有事。”
幼菫抽噎着问,“你真的不会有事?”
车夫淡定道,“不会。”
幼菫又抽噎了几声,打了个嗝,“我还掉了个簪子,紫色玉簪,簪头是朵紫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