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身子僵了僵,轻拍着她的后背,“傻丫头,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等你去了廊庭,想见面也不过是一个月的路程。或者我骑马去看你,十日也就到了,再快些,五六日也使得。”
隔着千山万水啊,又是两个国家,见一面哪是那么容易的?
幼菫哽咽着,伏在赛德怀里不说话。
赛德闭了闭眼,眼角湿润,他又何尝舍得。
他也想隐姓埋名留了下来,时常能见到小芽儿,还有他的小外孙,享受天伦。只是他对那个国家罪孽深重,该回去好好还债了。
他轻叹了声,搂着他温和笑道,“真是小孩子,小时候每次我要出门,你都要在我怀里哭鼻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长进。”
幼菫眼泪汹涌,“以前父亲出门,几日便能回来。现在又怎能一样?”
萧甫山拳头攥了又攥,强忍着拉开幼菫的冲动,这搂得也太紧了!
“堇儿,坐下吃东西。”
幼菫头也不抬,继续窝在赛德怀里,“不吃。”
萧甫山蹙着眉,赛德在这里,自己在幼菫心中只能排到第二。
赛德拉开幼菫,低头笑着给她擦眼泪,柔声道,“趁热把饭菜吃了,我可是做了许久,又快马加鞭过来的。”
幼菫紧抿着嘴角,坐了下来,低头吃着菜。每一道菜都吃了许多,以后再想吃,就难了。
直到萧甫山将菜端走,她才停了下来。
“再吃下去,你该撑吐了。”
“王爷先出去一下,我想和父亲单独呆会。”幼菫将萧甫山推了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萧甫山站在门口,皱眉看着紧闭的房门,这还是第一次,被赶出门。
“王爷,走远些!”
幼菫在里面喊,她是知道萧甫山耳力的。
萧甫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院子中间,手指微动,啪啪两声,树上趴着的两个暗卫啊地落到了地上。
两人笑脸变哭脸,王爷下手太狠了!
幼菫去内室拿了两个布包出来。
“一个里面是衣裳,时间紧迫,只做了一套中衣,一件居家直缀,也没带什么绣花。我只来得及绣了一个荷包,两条帕子……”
幼菫声音哽咽,“父亲若是多呆些时日,女儿还能多做一些,够父亲几年用的才是。”
赛德抚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叹息,“小芽儿能干,还会做衣裳,还会绣花。这辈子能穿上小芽儿亲手做的衣裳,用上小芽儿绣的荷包帕子,我也没什么遗憾了。用的仔细些,多用几年是没问题的。”
幼菫又哭又笑,“谁家女儿不会做衣裳绣花,就父亲觉得女儿能干,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