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程缙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见萧甫山脸色慢慢和煦了些,心想,他还是顾念幼菫的,不敢对自己如何。
程缙的胆子又慢慢归位,又开始小心翼翼试探萧甫山的底限。
“今日早朝有人弹劾安西王府侍卫数量超出规制,按规制应该是1028人,王府实际尚有不在册的,有的隐匿暗处,有的充作了下人……下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王妃有着身孕,王爷还是多为她思虑些。但有万一,还请王爷想法子派人送她出府。”
他是想说,安西王府的形势愈发不乐观了,皇上分明是铁了心了要对萧甫山下手。
这其中虽有有心人推波助澜,可皇上的心思朝臣却却是看的明白,揣摩的透彻了啊。
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顺了皇上心意。
萧甫山沉眉,“兵部和御史台已经派人来查过了,没有超出规制之处。”
程缙见他神色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也不能再说什么。
本想说去内院看看幼菫,可他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势。
“如此,下官便告辞了。”
程缙走后,萧三爷从屏风后出来。
他叹了句,“裴弘元那小子倒是深情,若真到了护不住大嫂的那一步,其实这也是个法子。”
萧甫山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
萧三爷摸摸鼻子,“开开玩笑。他这是假惺惺做好人,前脚刺杀失败嫁祸我们王府,后脚就来接人,当真是其心可诛。”
萧甫山起身往外走去。
萧三爷看了看时辰,到了磨豆浆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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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凌晨还是寒冷,寅正尚早,天色一片漆黑。
只赶路的马车上挂的宫灯,发出微弱的亮光。
罗横一匹骏马,一袭大氅,奔驰在街道上,大氅随风猎猎。
行至无人处,黑暗中忽然冲出一道黑影,犹如闪电一般直直攻向他。
好俊的功夫!
他在心中赞叹,同时俯身贴在马背上避开了他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