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元不是吴峥的对手。当时那情形,吴峥明显是不占优势。”
皇上愈加看不懂萧甫山了,“刺杀之人只你们两府嫌疑最大,你替他们开脱,却是何意?你不怕朕再怀疑你?”
萧甫山面色如常,“臣只是在与皇上分析案情,若凶手不是忠勇王,那皇上岂不是就此放过了真凶,可能安枕无忧?”
皇上敛眸思索。
除了萧甫山和忠勇王,他想不出还有谁有如此能耐。
如今先帝留下的皇子被清肃干净,忠勇王府便是除他之外最名正言顺的皇位人选。手中又握有重兵——即便之前他没有心思,现在也该起心思了。
皇上沉声道,“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推脱罪责。迟则生变,安西王还要快速行事才是。”
萧甫山道,“为求稳妥,那就先关诏狱,再行审讯,如此也给宗室一个交代。”
只要忠勇王不被定罪,沈昊年算计落空,必然要再有行动。
皇上看了他许久,自己似乎从少年时,就不曾看到他心里。自己是君,他是臣,可自始至终,自己都在随着他的节奏行事。哪怕是夺嫡,也是他提起和布局。
自己就从来没有掌控过他。
“朕以为你与忠勇王不死不休。”
萧甫山沉声道,“私怨不入公门,臣此举只为公义。大燕铁三角,西北军,西南军,东北军,三者俱在方保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皇上喟然长叹,他对萧甫山,时常在猜忌和信任中徘徊,不得不说,每次与他交谈之后,自己总会重新信任于他。
他始终是站在公理那边,从不媚上从不贪权。
皇上有了动摇,只要忠勇王被困牢狱中,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中。
“便依你所言行事。”
“西郊大营,如今虎符尚在靖国公手中,他却不知所踪,你可能重新掌控?”
萧甫山道,“西郊大营军纪严明,没有虎符无法调兵,即便众将与臣熟识,也不会听命于臣。”
皇上拧眉,要对抗三丰大营,必须有西郊大营才行。
他宣了兵部尚书,给他一道圣旨和一页他特制的纹样,“即刻重新打造西郊大营虎符,原虎符作废。”
兵部尚书看到一旁的萧甫山,便明白,安西王又重新掌控西郊大营了。是了,西郊大营又岂是别人能轻易拿走的?它在谁手里,也不如在安西王手里稳妥。
他接旨领命,“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