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吩咐,“你去一趟忠勇王府,传朕旨意,裴弘元罪大恶极,朕虽不忍累及其族人,却不能轻饶于他,便挫骨扬灰吧。”
张平眸内闪过意外,躬身领旨,“奴才遵旨。”
在他要出门时,皇上又加了句,“太妃去了安西王府,你便去安西王府寻她吧。”
张平脚步一滞,“是。”
若论规矩,应是他去忠勇王府,让宁贵太妃回府接旨。
哪里有在别人的府上接圣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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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菫在萧甫山走后,心里更为沉重了。
原先还抱着一线希望,可现在,再有两个时辰,或许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萧甫山都说了此时只能听天由命,那就只能祈求上天怜悯,佛祖保佑了。
她又去佛前上了三炷香。
沉香进来禀道,“王妃,宁贵太妃想求见您,老夫人回了她,可她不肯走,还给老夫人下了跪。老夫人无法,派人来问问您,见不见。说若是您不想见,她就撕破脸皮赶了太妃走。”
幼菫道,“请她过来吧。”
宁贵太妃这个时候来,堂堂太妃给老夫人下跪,定然是为了裴弘元什么事吧。
她动了胎气的事没敢告诉老夫人,免得她又慌里慌张地大惊小怪。
不过老夫人应也看的明白,宁贵太妃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来寻她,定然是要求她做什么事。所以拦下太妃,不想让她为难。
没过多久,宁贵太妃便到了木槿园,虽步履蹒跚,但走的极快。
身旁的丫鬟一直小心护着,不停提醒着“太妃慢些。”
幼菫迎出房门口,看着迎面过来的宁贵太妃发髻松散,脸色凄惶,形容狼狈,心下不免凄然。
她只见过太妃一面,去年正月初五随着顾氏去忠勇王府赴宴。她记得老太妃很是雍容华贵,眼神清明,说话不紧不慢的,透着宽和淡然。忠勇王府能屹立不倒,老太妃应是功不可没吧。
这样一个人,毕生的阅历和智慧,却也敌不过接连丧子丧孙之痛,此时再也无法支撑她的体面和从容。
幼菫还未行礼,宁贵太妃便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安西王妃,老身来求你一事!”
“太妃先不要急,太妃还是进屋说话。”幼菫福了福身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