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萧甫山,没什么眼力劲儿。
裴弘年眉眼柔和,缓声道,“堇儿,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是我女儿的可能性有多大?”
幼菫昨晚是静心想过的。理智来说,萧甫山分析的那些都很有道理,裴弘年是他父亲的可能性很大。
今日听裴弘年这么一说,可能性就更大了。
她平静道,“八成。”
裴承彦面露喜色,堇丫头还是被自己给说服了!
“这就对了,我家丫头就是心思清明!明儿就让弘年把你公主的身份公诸于众,上宗室玉碟!”
裴弘年脸上也带了和煦笑意,“父皇不必着急,这是大事,一步一步慢慢来。”
裴承彦瞪了他一眼,“为何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一步到位不行?礼部要是推诿忙不过来,就撤了他们,找能忙的过来的!”
萧甫山看着幼菫,等着她说后面的那半截话。
幼菫微微一笑,“但是我只信另外那两成。”
裴承彦和裴弘年脸上的笑僵住了。
幼菫起身福了一礼,“臣妾不耽误太上皇和皇上的正事了,就先告退了。”
裴弘年站了起来,看着她扶着萧甫山,施施然走了。
裴承彦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失落道,“话还没说完,就走了?”
裴弘年叹息了声坐了下来。
“她是很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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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菫低着头,心不在焉。
萧甫山也沉默着不说话,只陪她慢慢走着。
有些消息太出乎意料,她还要慢慢消化才是。
裴弘年与程妙是明媒正娶,裴弘年又因为程妙差点丢了性命,除了阴差阳错,他也没做错什么。幼菫想理直气壮地恨他,怕是难了。
幼菫低声道,“父亲曾说,母亲每日最喜欢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梅树发呆。父亲因此还为她种了许多梅树,即便是母亲去世后,他每年都要种上几棵。你说,母亲看着梅树时在想什么?”
萧甫山道,“怕是无人得知了。”
“若是我是裴弘年的女儿,那父亲算什么?妻子是别人的,女儿是别人的,连种下的梅树都是别的男人喜欢的……”
幼菫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