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这才知道,追封之事居然已经提上议程。
“皇上,两位舅父同意了?”
裴弘年将帕子放到一旁,“我已经与他们说了当年之事,程缙当年送你母亲去的剑南道,我说的情形与他知道的都能对上。他说若是何家能同意,他们也没有阻止的道理。我一月前已经派人去了乐丰何家,这几日何家族老就到京城了。”
幼菫这才真切体会裴弘年做事的厉害之处。
细算起来,这事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何家族长手中,她同不同意并不重要。
原来,裴弘年是想越过她,直接让族长敲定此事。
幼菫抽噎着,“皇上当真不追封了?”
裴弘年手放到幼菫头上揉了揉,低声道,“当真。我总不能为了名分,让女儿这般为难。哭成这样,也就你了。”
幼菫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也没排斥裴弘年对她的亲昵举动。
原来哭这招还真是挺管用的。
永青那臭小子倒是机灵。
只是他房里那些话本子该收一收了。
裴弘年哄着问,“那现在事情了了,你能不能陪我这个没有名分的父皇用膳呢?”
幼菫粲然一笑,“好。”
不过“父皇”二字终究是叫不出口。
裴弘年也没勉强的意思,吩咐传膳。
裴承彦听说幼菫留下吃饭,精神立马恢复了许多,乐呵呵地过来凑热闹。
幼菫也没再冷着他,他帮她剔了鱼刺的鱼肉,她都吃光了。
这让裴承彦受宠若惊,一顿饭下来,自己没吃多少,光乐呵呵伺候孙女儿了。
孙女儿乖巧起来真是无人能及啊,怎么能那么招人疼呢?
幼菫午膳后就离了宫。
裴承彦一路送她出了宫门才作罢,恨不得跟着去王府。
裴弘年回乾清宫。
苏林跟在裴弘年身后,“皇上,王妃的帕子有问题。”
裴弘年淡声道,“换帕子时朕便发现了。”
苏林疑惑,“那您还暂缓追封……”
裴弘年道,“她为了阻止朕,连这么个法子都想出来了,虽哭是假的,可心里为难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