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正起神色,刚要坐到裴弘年下首椅子上,椅子便被苏林一脚踢开了。
“注意规矩。”苏林提醒。
元宗瞪了他一眼,方站着禀道,“西北那边传来消息,吐蕃百万大军又悄悄折回边境附近了。”
裴弘年颇平静,并未有惊讶或惊慌神色,“看来安西王瞒下消息了。”
元宗惊讶问,“皇上不着急?”
裴弘年淡声道,“安西王不着急,朕着急作甚?”
赛德在京城时,与萧甫山便交往甚密,虽是打着商议盟约的幌子,又有幼菫义父的这个身份,却仍显得不寻常。
且不说别的,当日萧甫山夜闯沈府要杀了父皇,赛德也同他一起前往。这其中,萧甫山对他的信任也太过了。
不管他们是何关系,只要萧甫山不着急,边境就无虞。
即便真打起来,萧甫山能赢赛德一次,就能赢他第二次。
裴弘年看起了几案上的奏折。
元宗突然觉得自己瞎操心了,他就没见过大军压境还这么淡定的皇上。
“吐蕃王一边调动兵马,一边来道贺,还这么着急日夜兼程地赶路,当真是让人看不懂。”
裴弘年微微沉眉,“他此行怕不是为了道贺,且等他到了再说吧。”
元宗曾在假扮沈昊年时与赛德交过手,打过交道,他分析道,“我看他对你颇有敌意,不会是因为太上皇刺杀过他义女吧?要不然,我悄悄把他给杀了?”
元宗始终不改杀手本色,总觉得能悄悄解决了的事,实不必摆到明面上你来我往那么麻烦。
裴弘年眸光一凛,“不可,莫要对他动手。”
这其中有太多不寻常,总该弄清楚了才是。
元宗顿时泄了气。
这才闲了一个来月,他就手痒的厉害,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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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早朝,裴弘年都被朝臣们催婚。
裴弘年很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