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躺倒在地的神武常胜军军将也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难道作乱之人只是那沈驴儿,孟暖却是忠心耿耿?欲待不信,则自家性命就是孟暖全下来的,倒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孟暖在靴底擦了擦佩剑上的血迹,冷哼道:“还不弃械归降?俺领着你们,向蜀国公主乞命去!男儿大丈夫,既得明主,当全心效力。反复无常,能做得什么事了?这沈驴儿,将俺孟暖看成什么人了?只恨俺没早日看出,除了这个败类!”
他身边七八名心腹亲卫也持剑大呼:“还不弃械归降?孟将主当为你们乞命!一群不知死的东西!”
当啷一声,先是一柄长矛落地。接着就是一连串响动。作乱军士,全都垂头丧气的跪了下来。
沈驴儿背孟将主行事被诛,孟将主对那蜀国公主忠心耿耿,俺们早知,还做什么乱?
无人率领的军汉,就是一盘散沙。且在孟暖多年积威之下。一个想继续挣扎下去的人都没有。军营当中,顿时黑压压的跪下去一片。
孟暖吸口气抢前几步,将两名倒地神武常胜军军将扶起:“却是连累二位了。”
两名军将这时犹自晕乎乎的,一人叹息道:“老孟,这话当是怎么说来着…………”
孟暖苦笑一声:“当如何说?俺驭下不力,死不足惜。则这些为人蛊惑的儿郎,还能为公主守城出力,还请二位帮俺说句好话…………平乱的军马,就要来了罢。”
这个时候,小小的应州城已然骚动起来。四下火光次第燃起。多少军马,已然闻讯而起,披甲持兵,向着这里涌来。呼喊声响彻全城:“诛孟暖,破乱军!”
火光闪动之间,孟暖容色满是苦涩。两名军将为人扶起,忍不住开口:“俺们自然会告之公主实情,老孟你不必如此。”
孟暖不答,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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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城中惊变传到城头的时候。郭蓉等人才商议完毕准备对孟暖动手。一众军将还未曾分头去行事,就听见呼喊声响彻全城。
所有人都是一怔。直娘贼,孟暖这就作乱了?这厮倒是不过夜,看到女真援军来了,马上就开始行事。干脆爽快,也算是个人物!
郭蓉神色急变,大声下令:“去城墙上看住孟暖所部!监视女真军马动静,看他们是不是潜进,配合城中孟暖作乱!”
几名军将大声领命,飞也似的去了。城上马上就响起呼喝传令之声。接着就是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甲叶兵刃碰撞之声大作。兵马顿时调动起来,去控制城中按班值守的孟暖所部。
不少城下休息的军士也调上城墙,警戒值守,防范女真军马趁乱而进。城头火光燃动,却是向外面小堡联络,看他们那里发现女真军马异动没有。
外间小堡。也很快传来消息,女真军马一直处于营中,巡骑也未曾逼近城塞。现在倒是为城中燃动的火光,发出的呼喊声而惊动起来。
郭蓉等人关心的就是外间女真军马有没有趁势而入。对城中孟暖作乱,倒不是太怕。城中孟暖所部周围,都早就布置好了监视人马。一有变乱,马上就可以前出平乱。应州城塞中有没有百姓住户,卷不起更大的骚乱出来。孟暖现在最多能掌握百余人马,又济得什么事?
看到城墙上已然控制住,孟暖所部全都老实弃械。而女真军马也未曾逼城。郭蓉等人才松了一口气。一名军将当下就道:“这厮自己做出乱事来倒好,杀了这厮,俺们全然理直气壮。看谁还敢异动?除了内患,俺们踏踏实实守城,等援军北上!”
另一名军将也马上补充:“不能让女真鞑子觑破虚实,知道俺们城中内乱,趁乱逼城。一面守御,一面平乱,总是有些麻烦。让城头擂鼓鼓噪,若遣军出击之势。吓吓女真鞑子再说!”
对这名军将的意见,大家都表示怀疑。就算要出击,也是灭火衔枚,悄无声息而出,哪有这么大张旗鼓的?女真鞑子估计是欺不住他们。可是现在横直是这样了,示意城中有备也好。只要平了城中内患,大家安心守城打仗就是。凭此坚城,还怕女真鞑子了?
当下郭蓉一摆手,顿时又有军将传令下去。转瞬间就是鼓声大作,而城头军士齐声呼喊鼓噪,震得夜鸟惊飞,山鸣谷应,一下就卷起了好大声势。